皮肤表面仍旧有些骨刺倒生而出，几处确实先前一样溃烂，有些惊悚。不过这些与梦中所差并无太多，直到月看见了晓月方才说的那些。

她只是匆匆看过几眼，眼眶就变得有些湿润。

晓月没有注意到她的异常，于是笑着说道：“怎么样，怎么样？白的过分了，有没有！！！是不是！！！其他的都好说，你头发变化这么大，之前你躺床上的时候都没发现吗？”

晓月兴奋的样子，像是见了宝一样，用手勾起月的头发把玩，又不时双手并在一起搓着。

“白色的，全都变白了。为什么，为什么你还笑得出来？这难道不是什么不好的东西吗？别人都是这么和我说的，家人，邻居，亲戚，就连抓我的人都是这么说的，我一直以来都是这么认为的。你到底为什么还笑出来啊？”月转过头，看着晓月双眼婆娑。

她的哭泣声在周围寂静地回荡，如同无法承受的悲痛在撕裂着她的心肺，双手紧紧地抓着身前的衣物，仿佛在寻求着一丝安慰，然而她的眼中依旧是无法理解的伤痛。

晓月一时之间有些呆住，任由月把头埋在自己胸前，听着她的悲咒。

“白色的眼睛，我只在死人身上看过，头发也差不多啊，更不要说这白得和死人没有区别的……”月的声音越来越小，抽泣声却是越来越大。

她甚至意识不到自己在晓月的怀抱中发抖，双手更是止不住的微颤，就连少女也被她揪得生疼。

晓月看着月身后被抛下的镜子，偏下头去，双手悄咪咪的摸着她那一头白的明亮的头发，轻声说道：“是啊，死人的眼睛会翻白；衰老的人，头发也变白；死掉的人，皮肤更不是一般人的颜色。如果你很在意这些的话，那么，我喜欢啊。”

月仰头看着笑望她的晓月，那一双蓝色的眼睛，是那么的柔和。

她抬手拭去月脸上流下的泪珠，一手轻拂起她的发丝把玩至她的眼前。

透过薄纱般的头发，晓月清楚看到了月的眼睛，那大体是白色的，雪白的白，又带了点银，此刻泛着血丝被泪水裹着，浑成了水球，但依旧白得透光。

晓月笑眯着眼睛，乐意更浓：“嗯，我很喜欢，因为很美，很好看。”

月的表情怔住，呆呆看着她，唇齿轻张又合上，微微抖着，想说话却又咽在了喉咙里发不出来。

“我喜欢！你不开心吗？听清了吗？我说我很喜欢，特别喜欢，因为很好看！”晓月就像是抓住了蛐蛐就放不开手的孩子一样，冲着月的耳朵又叫喊了几声。接着就偏过脑袋，颠倒了一样，她的眼睛竖起与月的相交成了十字，月还可以看见她那弯起的微笑是从屏幕外横生出来的。

“你不喜欢的话我可就找人把这染成黑的了哦。”晓月开着玩笑打趣道。

“不用麻烦了，我喜欢，所以你喜欢我也开心，嘻嘻。”月冰抬手擦去脸上的泪痕，又眨巴了几下眼，把刚刚哭出来的血丝尽数洗了个干净。握住晓月把玩自己头发的手，拨到胸前，用手在上面比划出了一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