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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第 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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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么走了一上午,正午之时,贺含胭命令众人停下修整一番,傅宵眠终于有机会向贺含胭问个清楚。

马车停下之后,傅宵眠掀开车帘,见无人阻拦,从车上下来。灵罗正在从包裹里拿出准备好的食物,见他下了车,走到他身边对他说:“傅公子是饿了吗?奴婢正要给傅公子送吃的。”

傅宵眠向灵罗道谢:“多谢姑娘,是我在车里待得太久,想下来透透气。”

灵罗笑道:“奴婢名叫灵罗,傅公子喊奴婢灵罗就好。”

“好。”傅宵眠应道,“多谢灵罗姑娘。”

灵罗又是一笑。

接着,傅宵眠看向贺含胭的方向,问道:“灵罗姑娘,我能否和贺大人说几句话?”

灵罗也跟着看向贺含胭,正欲回答,就见贺含胭朝他们走来,在距离傅宵眠两步远的地方停下来,问傅宵眠:“师兄有什么话要同我说?”

灵罗行了个礼,退开了一些距离。

傅宵眠看着贺含胭熟悉的面庞:“我还以为你不想认我这个师兄了。”

贺含胭静静地说道:“不管我认不认,你都是我师兄。”

正午的阳光之下,傅宵眠险些被这句话逼出了眼泪。

要知道,这些天的一切,对傅宵眠来说,简直如同天翻地覆一般。不久之前,他心急如焚地从北州赶过来,想要保证贺含胭的平安。没想到抵达天阴山后,见到的却是一个全然陌生的贺含胭,甚至没来得及问贺含胭到底发生了什么,就被她下令关进了大牢。

再之后,就是更多的门派,更多的师长和亲友,被贺含胭关了起来。

傅宵眠这些天表面上平静,甚至还时常出言安抚跟他一起赶来的师弟,心里却是如同被火焰炙烤,万分煎熬。

在牢里的时候,他时常自省,觉得贺含胭之所以叛出师门,一定是因为在师门中备受冷遇。若是他当时能够再多照顾贺含胭一些,也许今日之事就不会发生。再后来,他知道了,原来贺含胭一开始就是朝廷的人,来到清源派的目的从始至终也只有一个。可就算这样,愧疚依然在他心里盘旋不去。

而且,就算贺含胭的身份是假的,但十年的师兄妹,十年的情分,又怎么能做得了假。

可贺含胭的一声“傅公子”,生生打破了傅宵眠的幻想。

原来在贺含胭眼里,这些年都是不作数的。

而现在,贺含胭亲口告诉他,他还是贺含胭的师兄。

这怎么能不让他难受。

傅宵眠感慨欣慰之际,贺含胭心里也泛起了一丝波澜。贺含胭只觉得像傅宵眠这样心肠的人,天底下怕是也找不到几个。只是为何生在了江湖之中。若是换个地方长大,哪怕是在平民百姓之家,凭他的聪明才智,此刻必然也已经能够为陛下分忧,为大盛效力了。可见这武林必然是要整治一番的,不然要白白浪费多少人才。

贺含胭想着这些,一时没有再说些什么。傅宵眠不愿在贺含胭面前失态,很快整理好自己的思绪,问贺含胭:“我称您为贺大人,可有不妥?”

这话乍一听有些奇怪,但贺含胭了解傅宵眠,她知道傅宵眠真正想问的是,既然她不是贺家的遗孤,那她真的姓贺吗?

多傻的师兄啊,贺含胭心道,发生这些事之后,还要来顾及她的感受。

“没有不妥,我本就姓贺。”

才不是。贺含胭的本姓早就不知道丢到哪里去了。她才无所谓姓什么,反正她是贺含胭。

不过为了安她这师兄的心,就当她本来姓贺吧。

“多谢贺大人解答。”得到贺含胭的回复后,傅宵眠心里这才好受了一些,他也终于能问出困扰他一上午的问题了。

“贺大人,我有一事不解。为何要替我安排马车?”

贺含胭问:“不乘车,师兄要乘什么?”

傅宵眠道:“罪犯不该乘囚车吗?或是带上枷锁,徒步而行。”

贺含胭声音里带着一丝不解:“我没记错的话,似乎没有人给师兄定过罪?”

傅宵眠接着说道:“贺大人的意思是,要等到了玉京,才能定我的罪?”

贺含胭不知道为什么傅宵眠怎么每次都能想到最坏的情况。不过倒是让贺含胭省了很多事,毕竟她没法和傅宵眠解释,她为何要带他去玉京。

按照他们之间的对话来看,贺含胭现在的沉默,算是一种默认。傅宵眠也就当贺含胭是默认了。说来傅宵眠不是察觉不到此事的怪异,但经过这些天的波折之后,他暂时不愿意多想。先就这样吧,就算真有什么,也等到了玉京再说。

“原来如此,”傅宵眠本来也不是想弄清楚他到底有什么罪,故而很快将这一茬略过。他真正想说的是:“多谢贺大人的照顾,只是这马车在下还是不坐了吧。在下一个江湖中人,风餐露宿惯了,实在用不上这马车。”

“师兄坐着吧,”贺含胭不以为意地说道,“没有多余的马给师兄了。”

傅宵眠实在不想坐那马车,提议道:“我与贺大人交换如何?”

贺含胭拒绝:“下官还有职责在身,不好乘车。傅公子安心坐着便是。要是觉得无趣,可以让灵罗上去陪你。”

话说到这份上,傅宵眠也不愿再勉强。只是他作为清源派的大师兄,平时照顾人惯了,猛然之间调换了身份,换成被照顾的那一个,实在有些不太好受。

贺含胭拒绝了傅宵眠的要求之后,又开解他:“师兄不必在意,我确有职责在身,不好叫人看见我疏忽享乐。再说入冬了,一日比一日冷,师兄内力全无,还是在车上保险一些。”

这几句安慰,倒像是回到了从前。傅宵眠听完后,小声说道:“多谢师妹了。”

“师兄不必客气。”

就在贺含胭和傅宵眠的对话告一段落之时,另一架马车上跳下了一个人。傅宵眠闻声望去,只看见一位锦衣公子朝他们走了过来。

因为傅宵眠对身外之物不甚在意,故而只知道这少年身上穿的衣裳料子甚好,却叫不出这种锦缎的名字。不过除了这身衣裳,少年身上却没有什么配饰,连头发也只是用了根发带绑了起来。因此傅宵眠一时之间无法判断这少年的身份。

不过这少年样貌极好,而且眼神里还有几分天真,应该不是武林中人。

“贺大人,我不想坐车,给我匹马骑骑怎么样?”

少年一开口,说的竟是和傅宵眠一样的事。

只不过比起傅宵眠,这少年可直截了当太多。

出乎傅宵眠意料的是,贺含胭听完少年的要求之后,态度随意地问道:“你会骑马?”

少年微笑道:“贺大人是不是把我想得太可怜了,我是出不了天阴山,又不是出不了屋。”

贺含胭没理会少年的讽刺:“没有多余的马给你骑,我也不会让你在外面跑。”

少年哀叹:“没想到出了天阴山,却又被关进了马车里,没意思。”

说完少年竟转身就走了,从始至终,像是没看见傅宵眠一样。

傅宵眠一时不知道,该不该询问这位少年的身份。若他是官宦子弟,甚至是王公贵族的话,贺含胭怕是不好将他的身份说出来。可怎么会有住在天阴山上的官员和贵族之子。

少年走后,贺含胭也没有再提起他,而是让傅宵眠去用些午饭,趁着天好,他们很快就会再次发出发。傅宵眠本就不是什么好奇心重的性格,见贺含胭不想提起这个少年,也就不问,回到马车上,用了午饭。

吃过午饭不久,车队果然很快再次启程。好在这一队人不是骑马就是坐车,所以也不需要休息太久。

傅宵眠回到马车之后,便开始打坐调息。虽然没有了内力,但傅宵眠依然没有一日松懈。牢里和马车里行动不便,可冥想还是不受影响的,而且长路漫漫,还可以打发些时光。

车队行了不多时,后面突然出现了一些喧哗。傅宵眠睁开眼睛,听见后车的少年喊一声“贺大人”,贺含胭便御马到了后车旁边,然后少年低声和贺含胭说了些什么,接着便没了动静。傅宵眠正要重新闭上眼睛,突然察觉到马车前方多出一个人。他盯着车帘,却见下一秒,后车的那个少年掀开帘子,走了进来。

少年进来后,很自然地坐到车厢的一侧,什么话也没说。

傅宵眠斟酌着开口问道:“这位公子,有何贵干?”

少年语气也很自然:“找你玩啊。”

太过自然了,傅宵眠一时间竟不知如何作答。

好在少年接着说道:“就这么干坐在车上,你不无聊吗?”

傅宵眠如实回答:“还好。”

少年思索了几秒,叹息道:“也是,又不是人人像我一样,被关了这么久。”

傅宵眠此时终于对少年的身份产生了一丝好奇,询问道:“傅某失礼了,还不知公子尊姓大名?”

和傅宵眠想的不一样,少年倒是丝毫没有隐藏的意思,而是直接说道:“沈飞光。”

傅宵眠并未在武林上听过这个名字,想来这位沈公子不是江湖中人。可这沈公子的轻功又极好,人到了马车前面,傅宵眠才察觉到他的气息。虽说傅宵眠现在没有了内力,可一般的动静也逃不过傅宵眠的耳朵。

不过很快,少年又给了傅宵眠一个“惊喜”。

“你叫什么?”少年这样问道。

傅宵眠看了少年片刻,问他:“沈公子竟不知傅某的身份吗?”

沈飞光反问道:“怎么,不知道你的身份,就不能找你玩了吗?”

“傅某并无此意。”傅宵眠解释道,“只是傅某的身份,有些特殊。傅某是江湖人士,身份低微,恐怕不配与公子同乘。”

看来沈飞光也没有向贺含胭询问有关傅宵眠的消息。不过傅宵眠的话已经说得清楚。沈飞光是从天阴山上下来的,应该知道天阴山上发生了什么事。若沈飞光介意,想必自然会离去。

“这有什么,”没想到沈飞光毫不在意地说道,“我也是江湖中人啊。”

傅宵眠是真有些讶然了,心道,难道这少年竟和我一样。

傅宵眠正要询问,就听沈飞光接着说道:“其实我应该也不算江湖中人,毕竟我从未下过天阴山,没在江湖里真正走一番。”

从未下过天阴山,这少年难不成是魔教的人。

傅宵眠将心中的想法捋了捋,再次开口:“在下姓傅名宵眠,是青州清源派掌门的大弟子,奉师门之命来剿灭魔教。可魔教已经被朝廷剿灭,在下也被朝廷关押起来。如今,正随贺大人前往玉京。”

傅宵眠不愿贸然询问少年的身份,于是便将自己的情况一一告知。不论沈飞光知不知道天阴山发生了什么,都能从傅宵眠的话里了解情况,然后做出判断了。

那知道沈飞光对这些好像都不太感兴趣,反而说道:“你叫傅宵眠,是清源派的人,那你之前认识贺含胭吗?”

傅宵眠沉默片刻后道:“认识。贺大人,曾经在清源派生活过。”

“哈,”沈飞光兴奋起来,“那你知道她是以贺家孤女的身份潜伏在正派的吗?”

傅宵眠怎么可能不知道。这少年莫不是来扎他的心的。

“好啊,”沈飞光笑起来,直如旭日初升,耀眼夺目,“那你一定不知道,当年贺家庄还有人活着。说起来,贺含胭也算是抢了我的身份。”

沈飞光嘴上这么说,脸上却看不出丝毫的不悦。

但傅宵眠却是心神震荡。

他还在牢里的时候问过贺含胭,贺家庄是否有人生还,贺含胭没有回答他。他当时以为贺含胭的意思是贺家无人生还,所以不愿开口。没想到今日,这少年竟说他是贺家的人,怎么能不叫傅宵眠吃惊。

傅宵眠问沈飞光:“你当真是贺家的孩子?”

沈飞光弯起嘴角:“如果贺含胭没有骗人的话,那我就是贺家的人。”

傅宵眠松了口气,贺含胭不会骗他的。

沈飞光也接着说:“不过贺含胭也没有必要骗我,毕竟骗我也没有什么好处。”

“如你所见,”沈飞光确定了一下之后,一派轻松地回复傅宵眠,“我的确是那场灭门案里,唯一活下来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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