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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程家起争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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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曜程和两姐弟不睦是全城上下都知道的。程恒偏心也是众所周知。

在周围人有意无意谈话中,程和自知晓自己是程家唯一男丁,且将来城主之位定是由他继承开始,性格愈发乖张跋扈。对程曜动辄大呼小叫,间或告状到程和面前,让父亲打她。

程和学识武艺,谋略品性样样不如其姐。一开始或许有过不甘心,后来差距越来越大,他干脆不学上进,拿自家阿姐当得力下属使唤。但凡有战事,必定推她出去。

管家站在门外,听到紧闭房门里传出的动静,心中叹气。

程曜性格若是能软和些,父女关系也不至于闹得如此僵硬。

“你看你,把他打成什么样子!腿都折了!以后若要落下病根,我拿你是问!”

“折了而已,这不是接上了吗?”程曜满不在乎,“爹啊,你看儿子这几天在家休养不也挺好,少出去闹事,给你我都少了多少添麻烦。”

“混账!你个混账!”

程恒气得大骂,身影倒影在窗纸上,似在搜寻趁手的兵器。

“爹……”程和在此时出声,委屈道,“闹市中不得骑马,儿是知道的,这不是情况紧急,谁料阿姐……”

他恰到好处的停顿,引人无限遐思。

程恒找不着鞭棍一类的物件,干脆拿起一个茶杯砸到程曜脑袋上。

管家看影子都疼。

程曜不躲不闪,被砸得额头淌血,她抹了抹要流到眼睛里的血,平静地问:“发泄完了吗?我要回去睡觉了。”

“还睡觉!”程恒仍是不解气,高声喊,“管家!我的鞭子呢!”

“……您上次打,打折了。”管家忙说,“兵器铺那边还未做好,三日后才能送到府上。”

程曜在这时火上浇油:“行了,要什么鞭子。我把程和那条腿卸下来,您当烧火棍使一使?”

管家:“……”

祖宗您可少说两句吧!鞭子昨日就到了,他知道今晚城主回来看到自家宝贝儿子断了腿肯定要动怒,这才找借口瞒过去。

新打制的鞭子不是用皮革制成,而是用了金属,每节上还有尖刺,打在身上,连肉带皮都会被撕扯下一块。

从小看着俩姐弟长大的管家,偏心于程曜,能护就护,他位卑言轻,能做的也只是些小事。

程和听到程曜的话,闹将起来:“爹!爹!你看阿姐就是这么对我,残暴无理!儿之前提议让她去攻打西寇城,她只知推脱!我看阿姐就是对我不满已久!刻意想让我闭嘴啊父亲!”

“西寇城我早与你说过,土地贫瘠,粮草不足,兵力亦不如我们。统帅蠢钝如猪,你为何迟迟压着不肯动作?”

“父亲,程和蠢,难道您也蠢吗?”程曜冷笑,“先不说我们两城之间距离将近上千里,我们粮草如何保证供应得上?您可别忘记,我们周围有多少豺狼虎视眈眈盯着这块地。我若远征,沧衡城谁守?你吗?程和?我舅舅已经不与我们来往,届时他肯定袖手旁……”

“啪”一巴掌,清脆又响亮。

程曜非但不闭嘴,反倒被激起怒意:“您怎么登上这城主之位的心里没点数吗!若没我舅舅,你现在还是那个乡野田间的农夫!生下的程和,平庸无能!他有什么资格……”

又是一巴掌。

管家想:完了。

偏偏程曜是个倔强性子,她直接掀桌,从床上拽起程和,把自己父亲赠予的两巴掌回给这个弟弟,边打边骂:“平日里惯会挑事的就是你!遇事比鼠辈还不如!”

程和嗷嗷叫痛。

程恒气得拍桌:“来人!来人!给我把这逆女拖下去!关回她院子里!关进去!”

“我看谁敢动我!”

程曜拔刀。

管家连忙闪到一边,让屋外围着的卫兵鱼贯而入。

兵器碰撞声,程恒充满怒气的吼声,程和的惨叫混作一团。

灯烛摇曳,将里头的场景映照得一清二楚。

程曜根本不管卫兵阻拦,冲到程和床上,拎起来就继续打。她一旦怒气上头,就显得格外凶残。程和从未见过她气成这样,吓得半死,连连求饶,生怕自己小命葬送在此。

士兵好不容易把她们两姐弟拉开。未料程曜一转身,拿起架子上的花瓶朝程恒砸去。

程恒连忙退远:“给我抓住她!”

“我这些年忍够了!你们是父子!唯有我是外人!你偏心程和,什么脏活累活都给我做,却半点好脸色都不肯给我!”

多年积压的委屈涌上心头,一朝爆发,程曜不管不顾,下手没个轻重,随手扯下一个卫兵的头盔,用尽全力再次砸向程恒。

“咚”一声闷响。

程恒没了声,仰头直直往后倒去。

管家连忙跨过门槛喊:“快去请医士!快啊!”

“爹……”程曜没想到会砸中,怔愣一瞬。

士兵们将她团团围住。

程恒被管家半扶起身,气得浑身颤抖,他抬头指向程曜:“逆女,逆女,和你娘一样,都是祸害……把她虎符,给我搜出来。明日一早,给我,驱逐出城!没我命令,不许回城!”

程曜难以置信他居然要夺自己兵权,把自己赶出城:“凭什么!”

“就凭你敢殴打自己父亲和亲弟!给我关进她自己院子,她要溜出来,我砍了你们脑袋!”

“是!城主!”

程曜被七八个士兵捆紧拖下去,她不甘地挣扎,却依然被带回自己院子关起来。

程恒被管家扶着回院。

一父一子,不是被砸得头破血流就是伤上加伤,医士忙了大半宿,直到子时过了,偌大的院子才安静下来。

守夜的下人们窃窃私语声不断,被蝉鸣掩盖。

熬了一夜的管家忙把账房先生叫起,替程曜支取银两,连夜送过去。

士兵们看到他,也不多加阻拦,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将军,将军。”管家站在门外压低声音唤她。

屋内没有动静。

看样子是气狠了。

管家叹口气,把银两放在门口:“老夫人和姨娘们都去看城主和少城主了。您这冷冷清清的。听老仆一句劝吧,脾气软些……”

“滚!”

一个瓷器砸在门口,里头的液体洒在窗纸上,溅出难看的痕迹。

陶瓷落地,发出清脆的响声。

管家忙转移话题:“老仆也不多劝您。知您手中没有多少银两,刚刚从账房支取百两纹银,您明日出城记得拿上。将军,要保重啊。”

他絮絮叨叨老半天,直到听到房内传来程曜哽咽之声。

委屈啊。

哪能不委屈。

程和从小被捧在手心里长大,有爹有娘有老夫人。

偏偏她程曜如无根浮萍,娘亲早逝,有爹似无爹,有家似无家。她就像住在家里的下属,但凡有事都找她,宴席聚会却都当没她这个人。

明明她也是家里的一份子。

且程赵氏红杏出墙一事后,程曜被丢进军营,一直到及笄,程家都没人家人去看过她。反倒是她舅舅还有军营里的糙老爷们铁汉柔情,念她不容易,私底下多加照拂。

家人不如外人,任谁都觉委屈。

“老仆退下了,将军,早些睡啊。”管家抹抹眼泪,放下银两,出了院子。

一晚上。

谁都没睡好。

程曜辗转反侧,过了良久才开门把银钱拿进来,认命地收拾行李,迷茫地想自己出城后该去何处。

她朋友不多,闺中密友压根没有。大多娘子们嫌她粗鲁,舞刀弄枪不淑雅。还有些,私底下爱慕归爱慕,说起话来羞羞怯怯,实在不得劲。

要不去母亲娘家?

自己一个人上路多少有些危险,城外不安宁。听闻魔族和西寇人现已越过肆河,朝他们这个方向压来。

魔族现世不足百年,程曜一直想会会它们。她曾在书上读过有一仙物可压制魔族,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仙妖魔离她们凡人的世界还太远,要不,去仙人修行的蓬莱仙境看看?

程曜想许多,迷迷糊糊间坠入梦境。

再说被她关进地牢的宁野,刚吃完一顿夜宵。

她一向是既来之则安之的淡定性格。

笃定纯狐卿和裴司不会扔下自己,便也不怎么担心,躺在稻草堆上准备入睡。

说实话,牢里也没啥不好,包吃包住,她留了一手,藏起钗针,只要她想,随时可以越狱离开。

况且……

她现在被当成程曜看上的小白脸,好吃好喝伺候着,别提多美。

在地牢外,程府外。

聚兴酒楼客栈。

裴司一夜难眠。

和他一起的,还有纯狐卿。

狐狸用蓍草签子再次卜算,火焰欢快地吞噬干枯的蓍草。桌面上干枯的草签被分成好几列。

纯狐卿一连测算多次,卦象上始终有他读不懂的异象。

“到底什么意思?”他烦躁地揪耳朵。

狐族普遍占卜天赋不高,只能卜算出大概。

他只能知道宁野能出来,但会有血光之灾。纯狐卿不乐意她受伤,反复测算有何办法避免。

没有办法的话……

那只有他来谋划。

纯狐卿打定主意,明日见机行事。

他吹灭蜡烛,眉头紧锁,怎么睡怎么不舒服。

这是上路以来第一次,宁野不在自己身边。

纯狐卿望着窗外的月光,起身偷偷摸摸到宁野的房间睡。他躺上她的床,枕头被子全是她的味道。

令人安心的味道。

他变回原形,钻进被子,让残留的气息把他包裹住,只留一个黑溜溜的鼻子在外呼吸空气。

他这样,不算龙阳吧?

纯狐卿纠结了会,想不明白干脆不去想。

但他,有些想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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