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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程景生为什么心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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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家屋子后面的空地上开出了一片白色的小花,不太高。

“原来荼萝是这样的。”杨青青道。

倒是与他想象的那种最可怕的植物长得没什么相似之处,杨青青稍稍放心了一点点。

看到这种小白花,杨青青忽然觉得很眼熟,这才想起,那天半夜去杨家二房祸祸他家大酱缸的时候,就看到他家房前屋后也是一片一片这样的小花。

看来他家也被忽悠着种了这个,也是,冯记以重利诱惑,种这荼萝又没什么成本,顺手一撒种子的事,想必这十里八乡的地界,到处都已经是这种小白花了。

杨青青没有任何证据说这个东西不好,所以也只能跟自家人说不要去种,其他人要种来赚钱,他真一点办法都没有。

“眼下还没有成熟,怎么也得再有一个月,你们秋收后再来,到时候我就知道药性了。”师父捻着胡子道。

杨青青想了想,说:“师父,到时候你可以抓两只老鼠,给它们吃点这个药,看看会怎么样。”

倒不是他不相信师父的主观判断,只不过看到老鼠的反应,他才能直观地知道这药到底会让人怎么样,若是有害之物,他拿着一幅惨状的老鼠,也能去说服更多的人销毁这东西,免得真的被冯记拿去害人。

白永瑞虽然还没有听说过什么小鼠动物实验,但也觉得他的想法有点意思,答应试试。

不过,比起这劳什子小白花儿,白永瑞还是比较在意他徒弟夫郎的身子调理得怎么样了,能不能给他大徒弟生个白白胖胖的大宝。

“来,进屋,正好今天再给你搭搭脉。”他说。

杨青青答应了一声,就跟着走,程景生却有些发窘,拦了一把。

“师父,不劳烦你了,他最近挺好的。”

白永瑞疑惑了一声:“啥意思,你小子还学会跟师父生分了?”

“不是……不是那个意思……”程景生惭愧地摸了摸后脑勺。

他是真不好意思让师父给杨青青诊脉……因为,他知道,白永瑞一摸杨青青的脉,就会知道,这段时间他根本没听白仙的话,他俩几乎天天晚上都有同房。

这固然大部分时候都是因为杨青青强行要,但归根结底还是怪他自制力太弱,意志不坚强,没有坚决拒绝。

这可太臊人了,要是被师父知道他色心竟如此之重,恐怕要被笑掉牙花子了。

杨青青看他的表情,也反应过来了,窃笑起来,说:“师父,他不是跟你客气,他是亏心呢。”

白永瑞有什么不明白的,都说望闻问切,他都不用搭脉,看看就知道,这小两口恩爱得要命,晚上没少忙活。

“你啊,不调理好他的身子,忙活你也白忙活,地里没肥,你下再多种子,能长出那粘苞米吗?”白永瑞最终还是没少笑话程景生。

这人一老,说话就比较直白,程景生听得耳朵都红了:“师父,你别说了……”

知道他大徒弟脸皮薄,白永瑞哈哈一笑,也就按下话头不提了。

白师娘还是笑呵呵的,记得上回杨青青爱吃她做的栗子面小窝头,这回干脆给他拿了一口袋,叫他拿回家去慢慢吃,杨青青倒也没客气,还仔细地问了怎么做,等回家上山捡了栗子自己也能做。

到傍晚,二人把柳长英他娘儿俩接上,一起回杨柳村。

柳长英很久没出来见人了,今天很高兴。而柳四婶也趁机了解了不少北固村适龄青年的信息,一路上叽叽咕咕的,跟他们叨咕哪个姑娘配哪个村的哪个小子,看样子,今年冬天之前,又要有几对新人成亲了。

也不知道有哪对新人的喜宴可以让杨青青去当大厨。

夜里回了家,程景生又像上回一样,摊开他的手札,在上面记录今天跟师父请教过的问题。

杨青青这才发现了,程景生的记性是真的好,师父跟他聊的病例、脉象、症状和用药,他竟然当场都能记得,回来再写下来,连一个细节都不错。

这难道不是先天应试圣体吗?

“景生哥,”他就忍不住问了,“你不想接着读书,考科举做官吗?”

因为要继承家业,杨青青以前读的是厨师专科学校,但这不是因为他成绩不好,单纯是因为就业方向不对口。所以,虽然他很喜欢当厨师,但有时也会幻想一下,如果当初自己上的是普通中学和大学,会不会变成一个很有学问的人。

程景生也会有这种小小的遗憾吗?

程景生却一边写,一边笑了,说:“不想了。”

不是不想,是不想了,所以,他以前也想过?

他俩确实还没聊过这个问题,程景生有什么志向,他对自己的人生有什么想法,杨青青还从来不知道。

“为什么不想了?”他问。

“富贵非吾命,帝乡不可期。”程景生随口道。

自从成亲以来,程景生跟他说话,还从来没有拽过这种文邹邹的词句,程景生知道杨青青识字,但也不确定他什么都能听懂。

“意思就是……”程景生意识到自己说了难懂的话,想解释解释。

杨青青却说:“我懂。”

程景生就觉得杨青青实在是极其聪慧的,从前他虽然在冯家跟着少爷,有机会认几个字,但毕竟大部分时间都是伺候人,想来要认字也是偷空学的,实在是很不容易,更别说这种诗词歌赋了。

杨青青看他钦佩又心疼的眼神,不忍心告诉他这都是高中必背,他其实没费什么功夫就学会了……

程景生想了想,决定跟他再多说点,就说:“我太爷爷原本也是做官的,因为犯了事,被发配到这里来。”

杨青青有些惊讶,说:“原来咱家祖上也阔过呀,你怎么没跟我说过。”

“又不是什么光彩的事。”程景生笑着道。

也是,谁家往上推几代没阔过呢,左不过是富贵不过三代、君子之泽五世而斩的故事。

程景生说:“爷爷常跟我们说,做官无非和光同尘,要想水清濯缨,是几辈子都修不来的,所以,程家以耕读立家,不求达官显贵,只要明白事理,不造大孽就很好了。”

“我想,要是能一辈子救死扶伤,应该也算全了他老人家的愿。”

杨青青默默想,程景生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在封建时代做官,想不造孽可由不得你。

还不如当个医生,至少对社会没什么危害。

而且,古代的科举考试可比考公难多了,多的是读书读到眼瞎了头白了都没当上官的,况且,科举还不是一般的费钱,要是程景生真想走科举路的话,他家的致富计划可就危险了。

那可不行,杨青青还想过上小康微富的生活呢。

小富即安,热热的炕头,想吃什么吃什么,这平凡富足的生活就是杨青青最向往的,程景生踏踏实实给他赚钱就行了,不用好高骛远的。

他嘿嘿一笑,转身便去厨房去了。

回来的时候,端了一盆热水,说:“过来烫烫脚吧。”

今天虽然他们三个坐车比较多,程景生赶着骡子,走路多一些,虽然不像上回去北固村的时候拉车那么累,但腿脚肯定还是会酸疼的。

夫郎媳妇给自己的丈夫洗洗脚,是再寻常不过的事了,但程景生还没享受过这待遇。

他颇有些意外,笑了,答应了一声好,便把笔墨纸砚收了,脱了鞋,把脚放盆里。

他两个刚才都已经洗过澡了,程景生的脚挺干净的,要不然,他还真不好意思让杨青青帮他洗。

杨青青搬了个小板凳坐他对面,问:“温度可以吧?”

程景生笑了,点了点头。

杨青青就一边哼着个他没听过的小曲,一边给他按按脚底。

杨青青知道怎么按摩腿脚,因为当厨师一天都是在灶台前站着,腿脚难免会累,所以自己也学着给自己按过。

程景生的脚硬邦邦的,杨青青以前都不知道。仔细想想也很合理,乡下人下地干活都是穿草鞋,种水田甚至是不穿鞋,如果细皮嫩肉,脚早就被扎成血淋淋的了。

手也是一样的道理,春天摘刺嫩芽的时候,杨青青就发现,只有自己的手会被树枝上的刺扎破,就连小妹杨彩的手都不怕扎。

粗糙厚实的皮肤就是乡下人的手套和鞋。

杨青青也是这才明白为什么程景生好像很喜欢他的手和脚,因为滑滑嫩嫩的,又软乎,这在乡下实在少见的很。他的这具身体,就是因为在冯家没有干过粗活,所以才会这样。

程景生对他的脚丫爱不释手,甚至放在嘴边亲过。

不过,没有干过粗活,就意味着干的都是细活、贴身的活。

程景生默默地感觉着杨青青在自己的脚上用力地揉按,他的手上是有章法的,知道经络穴位,也知道力度大小,动作很熟练。

他脸上的笑容渐渐就淡了下去,心里慢慢泛上来一种说不出的滋味。

他轻轻拉了杨青青的胳膊一把:“青青,别按了。”

杨青青不明就里,愣愣的:“为什么?”

程景生温言道:“不用你服侍我,你也把脚放进来,咱俩一起泡泡。”

杨青青笑了,原来他这是又心疼他了。程景生真的经常这样,总是没头没脑地心疼他、替他委屈。

其实杨青青根本没经历过给人当下人的感觉,原身的记忆他也都想不起来了,实在不知道他都受过什么委屈、吃过什么苦,但,他却替原身接受了很多这种心疼和关照,以前是来自姜腊梅,后来都是来自程景生。

可是,今天他把脚泡进热水里,心里却有了一丝冤枉的感觉……

虽说他知道,程景生不会是嫌弃他给别人洗过脚,只是心疼他,不想让他在自己家里还干服侍人的活,但是,他真的没服侍过别人。

盆有些小,程景生就往里面多添了些热水,让杨青青踩在他的脚上。

杨青青的脚比他的白,也小些,两双脚放在一起看对比很明显。他的每个脚趾头都是圆润光滑的,被热水一烫,有些泛红,踏在程景生的脚上面,让人感觉很柔软。

程景生看着就很喜欢,不禁微微笑了起来。

杨青青却闷闷的,也不知道为什么,程景生明明什么都没说他,但是他的心里就是有一种委屈,越来越重。

过了一阵子,杨青青低着头一直没说话,程景生正有些纳闷,想问问他在想什么,却看见两滴水珠落在热水盆里。

杨青青竟然哭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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