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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错(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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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眠的肩胛骨之间有一道月牙形的疤痕。

是夜婵留下的,帮她摆脱了定魂锁的桎梏。

定魂锁是狱寒叶的每个罪人都会戴上的禁锢之器,埋在神魂之中,太虚联盟可随时进行监视管束。

巢宫的一切能量来源,皆来自于定魂锁从攻略者身上吸取的精气和生命力,攻略失败者和巢宫之主的代价逐次翻倍。

巢宫没有严格意义上的门,每个孔洞都可以通行,但是设有禁制,进入者的定魂锁将会被识别,用以之后的奖惩。

被吸取越多的精力,与定魂锁的联系越深,越不可能越过狱寒叶的结界逃离,因为结界强度与定魂锁的强度相匹配,会将一切攻击反弹。

楚眠进狱寒叶的第一天,夜婵因为新来的定魂锁闹脾气,要赶走这个奇怪的东西。于是楚眠将夜婵刺向自己的胸口——

身体没有受伤,只有神魂灼烧的伤痕留在了背后。

夜婵用的方法巧妙,消除了定魂锁的所有效用,独留一副记录信息的空壳,不会被太虚联盟的人发现。因此,楚眠可以无视巢宫的人数规则,甚至可以打破结界出去。

这样的事情,还是不要让歧兰知道为好。

“定魂锁是我的镰刀帮我解除的,我也不明白怎么回事。”楚眠歪下头,对歧兰说道。

歧兰面上看不出表情,只道:“别太勉强自己。”

“哪有勉强,这不是好事吗?”楚眠笑道。

“既如此,我便带你一起去。不过戌时区是最高等级,万事小心。”歧兰说完,又叮嘱了一些要注意的事情。

楚眠点点头:“我可以在巢宫外面等着,你们打完了我再进去。”

“……甚好。”

两日后,戌时区地字巢宫开启点。

楚眠在寥寥几人之中观察一番,没有发现可能的身影。

“可能是在其他的入口碎片。”歧兰说道。

离入口打开尚有几个时辰,两人在带来的蒲团上坐着休息。

“修士的储物器真方便,可惜我没有灵力,用不了。”楚眠拍拍腿边柔软的蒲团,闲聊道。

她曾经借别人的灵器测了自己的资质,和司月迪说的一模一样,乃是凡人中的凡人。

听到这话,歧兰回忆着羊皮纸上的内容:“卯时区有一道机关术,仿造修界灵器,具有鬼斧神工之能,非修者也能使用。”

“这么说来好像是有,”楚眠转头看他,“是镇宫之器吗?”

“应该是。显示的地点是固定的。”

“没想到不是镇宫之器的宝器位置还会变,如果司月迪真的想要那卷傀儡术,也只能来这里了,他肯定看过白露宫的羊皮纸。”

“我们只是来寻人,而非夺宝,在后方静观其变就好。”

楚眠说了声好,便见沙漠中一个黑点逐渐接近,一道高壮的身影自远处踱步而来,全身裹得严严实实,沉默伫立一旁。

凛风渐起,那人腰间珮环发出沉闷的声响,与佩刀的剑穗缠在一起,看不清楚也听不分明。

楚眠看向歧兰,后者略一颔首,极为隐蔽地把注意力放在那人身上。

“是魔修,实力大概在金丹中期的层次,与现在的我相当。”

楚眠目露犹豫。

歧兰摸摸她的头:“没事的,你不是说要护着我吗?”

“我会的。”楚眠攥住自己的衣服。

他们也用披风兜帽掩住面部,等待天色变暗。

戌时已至,漆黑罩住四周,不过修者目力极好,对他们来说与白昼也并无分别。

高空中的璀璨灯影成为唯一的光源,同一时刻,几声惊呼响起,满天降下无数的巨型秃鹫,尖唳着朝守在此处的人们扑来。

楚眠和歧兰注意到,那个神秘人以极快的速度向空中光影掠去。

楚眠也戴上护身手钏,在歧兰的掩护下进了巢宫入口。

脚刚落地,她先跳下擂台,消匿气息藏到一面石壁的背后,把刚才做的通讯符收到怀里。

大约过了一刻钟,台上不再涌现新的攻略者,不多不少,刚好十七人。

他们居然只是简单交了手,在歧兰的话术诱导下,一致同意去往清明宫。

那名神秘人也站出来,浑厚的声音完美掩去了魔修狂气,极富说服力:“在下无意争夺巢宫之位,只是想寻一件普通的器物,愿意为各位殿后。”

已经改换外形和声音的歧兰同样恭谦地道:“那便先谢过这位侠士了。”

其他人均不置可否,却也并无剑拔弩张的气氛,余光警觉着周身的每个人,未曾流露丝毫松懈。

擂台中心的表盘归零,整座石台开始缓缓移动,一段巍峨石梯向前方伸出,直指矗立崖边的一座宫殿。

这六座巢宫并非如之前那样悬在云中,而是挂在一片广袤峡谷的悬崖上,两端不断挤压伸缩,湮灭的下一刻又重起如新。

楚眠小心地探出头来,捕捉着高台之上的人影,不过有些太远,没能看清那人腰上的饰品。

她在这两天研读了进阶篇的傀儡术,虽说有点囫囵吞枣,基本能记个大概。

制作傀儡的原料除了活物,还能在各种材料中注入阵法,使用越多越精巧的功力,也便越精密,得以更好地运作。

活物的外形附上一定的灵识,由傀主灵活操纵,便能达到以假乱真的效果。而进阶篇记载的人型傀儡,都并非偏重侦查,那具嵌套傀儡也是重于防卫与再生。

如果那个人真的和司月迪有关,甚或说就是司月迪的傀儡人,身上或许会有他的灵识或监控器。

众人散尽后,楚眠来到清明宫的一处孔洞旁等候。

不知过了多久,还是那道温醇的声音让她停下魂术防卫:“楚眠,第一层清理得差不多了,你可以直接进来。”

楚眠转了一大圈,才在一个堆满空箱子的房间里看到歧兰。

他手里掂着一段紫褐色的竹节,朝她道:“这应该就是司月迪想要的东西,傀儡术的终极篇。”

看到楚眠一脸顾虑,他挥手置下隔音阵,让她开口。

楚眠道了句谢,问道:“那个人呢?”

“我故意让他见到我拿了竹简,若是有心,一定会回来找我们。”歧兰召出千象,把竹简收入其中。

“我在这里布下了阵法,打算制住他的行动,问出司月迪的消息,”他沉吟道,看向楚眠,“如果找到司月迪,你准备怎么做?”

“我要问他——能长期储存灵识的材料的所在地。”她坦诚回答。

“储存灵识的材料?”

“没错,我想把夜婵里面的亡灵放出来,装在傀儡里。”

“为何如此?”

“虽然夜婵本身是收服邪灵的巫器,但我觉得这样下去不行,它们不能永远留在夜婵里面。只有把它们解放出来,才能找到真正解决问题的方法。”

“你以前就知道夜婵的事情了?”

“……算是吧。”

歧兰得到了困扰他已久的答案:“我明白了。不过,你这样做只能说是换了一个存放它们的地方。”

“我知道,可是暂时也想不出别的方法,灵魂类的修术我无法使用,魔修之术很容易反噬,所以……”

“你一直,都是在为这件事情努力吗?”歧兰放轻了声音。

“嗯,”楚眠低下头,“是不是一件很没有意义的事情?”

“能长期为一件事情努力,坚守至此,这是很了不起的事情,”

“正是你的努力和坚定,才带动了很多人,才有今天的你和他们。”

楚眠诧异地望向他。

真是太好了。她想。

如果他们一直都缺少这份真实——

此时,一阵轰然雷光自门外追来。

全方位升起的防护阵挡下那暴烈的能量,力量源头却不显任何迹象。地面升起的黑色光影将两人包围,随即有枯瘦的手从其中伸出,面目狞然的人形傀儡蜂拥上来。

是尸傀。没有自我意志却最纠缠不休的一种傀儡。

歧兰一步未动,源源不断的阵光绞住涌来的黑影,同时身后波纹流转,那些尸傀通通印堂发黑,像是酩酊大醉一般歪斜着身躯,根本扑不到两人身前。

——灾厄律术,削减对方运气,命中率将大幅下降。

将将抵下尸傀,鬼魅般的人影闪入房间,身形高大却快若流光。然而早已埋下的阵法一环接一环,眨眼便将其捆缚在地。

那人长臂一抡,掷出的剑偏了方向,伴着尖锐的破风声钉入墙壁。

整个过程不过几个呼吸,楚眠看得眼花缭乱。

那方,歧兰已在倒地的人身上布下搜身术,各种物件倒豆子一般落在两人面前。唯有那道腰佩的铜环上,闪烁着楚眠曾经看到过的幻异光芒。

歧兰一指抵在那人的眉心:“果然,神魂里有傀儡法术,是前太子的杰作。”

楚眠明了,捏着铜环在心中呼唤司月迪的名字,很快得到了回应。

“闭嘴,把傀儡术给我,这人身上的东西任你们挑。”男人的声音依然冷冰冰的。

“你的傀儡术真厉害,可以收我为徒吗?”楚眠诚恳地问。

“不可以。”

“那我就毁了它。”竹简被捏出嘎吱一声响。

“……”那边突然变得异常烦躁,“知道了,进阶篇送你,还有入门篇,在白露宫隔壁,你自己学去吧。”

“谢谢,”楚眠礼貌道谢,随后话音一转:

“储存灵识的材料在什么地方?”

“想知道?”

“你要说话算话。”

“先把竹简交过来。”

“可以呀,”楚眠看了一眼站在墙边的歧兰,“可是没关系,我知道的,巳时区天字冬至宫的镇宫之器是材料的地图碎片,我身旁这位真人最擅长探测法术,一定能够找到的。”

“……你就这么想要这东西?”

“是的。”

“可是,你的真人朋友真的会帮你吗?”

“什么意思?”楚眠心里咯噔一跳。

“他名为何?”司月迪反问道。

“歧兰。”

“歧,祁……”司月迪慢吞吞说道,像是发现了什么好笑的事一般,语调骤然间提高:“不知罗刹九转决的诅咒还留了多少?”

“你想做什么?不许动他!”楚眠又捏紧竹简,威胁出声,抓住歧兰就想往外跑。

“别紧张,我们现在还能打个平手,可若是引动这要命的东西,那就不好说了。”

铜环上生出密密麻麻的花纹,直接传出了男人的声音:

“小丫头,你听好了。罗刹九转决,传代诅咒,凡是魔修留下的伤,永不可除,一旦落下新伤,所有旧伤将一同发作,哪怕是一个小小的切口,”

“我看上次白露宫的情况好像还挺严重?”

歧兰自然也听到了那声音,面色一沉:“你为何知道罗刹九转决之事?”

“你以为我当了几年的魔渊太子?有什么能不知道?”声音显出主人的意兴索然,

“好了,我把地点告诉小丫头,你把竹简交到杜衡手里。”

原来这成了傀儡的人叫做杜衡。

歧兰不顾楚眠阻拦,把一支律术笔放到杜衡身前:“你请讲。”

“这是什么东西?”

“储物灵器,我已经把你要的东西放在里面了。”

“那好——”

话音未落,杜衡庞大的身躯猛然暴起,挣断一切束缚,收起笔便直冲歧兰的面门而来,那柄长剑也从墙中脱身,对准他毫无防备的后背。

“歧兰!后面!”楚眠喊道。

歧兰并指划空,瞬身避开含着魔气的拳风,长剑乍然出现在杜衡脑后。落空的后者也迅速反应过来,侧首同时抓住剑刃,两手霎时鲜血淋漓。

——只是,他怀里的笔不见了。

司月迪立即驱动杜衡的神识,搜遍整个房间都没看见,更别说那卷竹简了。

“你用了什么伎俩?”司月迪冷声问。

歧兰身后满片景象变得扭曲,波纹如同湖心涟漪向周遭荡开,而他淡然依旧,清笑而对:

“谁知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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