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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上学第一天,逃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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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叮咚的钟声划破了早起的昏昏欲睡,新生们的第一节课如约而至。

“大家觉得,魔法天气官是如何工作的?”琳达老师用一个问题开启了她的课堂。

猛地蹿起来一位同学,扯着嗓门儿答道:“当然是用魔法控制天气了!如果有干旱的地方那就去施雨,有洪涝的地方那就带去晴天,冬天了要下雪,风暴起了要平息,就这么简单!”

“是他……”波齐小小声对叶欧佩西说。是那个三人组里的傻大个儿。

琳达老师没说对也没说不对,“是吗?还有人有不同看法吗?”

“所谓魔法天气官,便是以自身之力,与风云雨雪相斗,与残酷的环境抗衡。我辈后人,自当更超前辈,展现实力与担当。”约朗习惯性地扶了一下眼罩,坦然自若地说。

还没等琳达老师开口,坐在前排的大姐头立刻星星眼爆发,“哇!哇!哇!约朗少爷胸怀大志,如此有担当,真是我辈楷模!”

大姐头夸张的拥护惹来同学们一阵轻笑,约朗恼怒地斥责她,却换来更加粘腻崇拜的眼神。

“你呢?叶欧佩西同学,你怎么看?”琳达老师突然点名。

“我……”叶欧佩西第一次思考这种问题,之前他总是以看客的身份旁观着,羡慕着,这还是第一次把自己带入魔法天气官这个视角。“我认为,魔法天气官秉承神明的恩赐与指引,将福泽洒向城市与村庄。”

是的,多亏了神明的赐予,人类才能平安幸福地生活下去,在叶欧佩西短暂的十几年生命中,他一直深信不疑。也正是因为这份深信,他才成了一名虔诚的信徒。

“看起来,你们都有自己的答案。”琳达老师微笑着说。“不过,这些答案只能反映出你们自己是如何认识和对待这个世界的,对魔法天气官的工作可带不来什么实质性的帮助哦!”

“那什么才能带来帮助呢?”底下有同学在问,叶欧佩西和波齐也都好奇地期待着答案,只有坐在第一排的莉莉芙根本没什么兴趣,全程都平淡着脸,不知道在想什么。

“当然是……”琳达老师往身后走了几步,大家这才注意到教室里竟然还挂着好大一片绒布帘子。“搞点魔法药剂了!”

帘子落地,真正的课堂原原本本地展现在学生们眼前——只见那低矮的几排长桌上,分门别类地摆放着种类繁多的魔法容器与工具,简直比小学生的美术手工台更让人眼花缭乱!细长的、椭圆的透明容器被高高架起,像油彩一样绚烂又闪着金光的粉末被放入了精致的小瓶子内,不知名的植物和草药整齐地呈放于托盘里,散发出别具一格的香气,而一旁零散着的搅拌棒、小滴管、小药杵、小纸包更是可爱得不行!

一瞬间,所有人仿佛置身于一间复古游乐场,那些老旧的线索和经年沉淀而来的药剂配方就是最好的玩具!

琳达老师脚步轻旋,跳着古朴又华丽的舞步,她一手轻抬,捻起两丛翠绿的枝叶,转身低头,将其放入火焰的焰心处炙烤,接着快速跳跃几步来到最右侧,叮叮当当把一管蓝色一管红色的液体以某种比例倒进了玻璃瓶,再把烤过的枝叶和一小盒闪闪的金粉通通倒入其中。她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帅气极了!

“有没有人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这时候,神秘的笑意出现在她饱满的脸上。

咕嘟咕嘟冒着泡的液体由蓝变绿,最后又变成了浓郁的深紫色,有什么在里面流动着,酝酿着,试图冲破桎梏,破水而出!

叶欧佩西紧张得像回到了昨天晚上,说真的,他真想忘记那糟糕的感觉!不,现在也好不到哪里去,因为他从早上开始已经试图联系那魔女十几次,而对方没有一次回应了!

有一瞬间,叶欧佩西甚至后悔跟她达成协议了,实在是没见过那么不靠谱的人……下次再见,他一定要好好问问,为什么中途消失,又为什么联络不上?!

“啪!”琳达老师打了个响指,大火加热下,那瓶紫色药水竟很快就蒸发了个干净。然后,令人惊讶的一幕发生了:就在教室里,凭空出现了一大朵乌云!

“特定的魔法药剂能辅助天气官,带来加成效果。看,有了这朵人造乌云,就能让大面积但淅淅沥沥的小雨更容易出现哦!”她满眼笑意地念了一句施雨咒,还叫大家“小心头顶”,然而……下一刻,一桶水从那朵云里瞬间泻下,哗哗地全流了下来,不仅搞得教室地板上到处都是,还把琳达老师的裙子给溅湿了。

一众学生反应不能,都呆住了,而老师则尴尬地说:“哦,呵呵,一点小失误,大家别在意,呵呵。”

“看来魔法药剂的加成是指望不上了。”波齐感慨,“诶~只能寄希望于在魔咒课多学多练来提升考试通过的概率了。”

“是啊。”叶欧佩西看了一眼课表,“不过今天并没有魔咒课,下午是魔药种植课,好像是由养护基地的人代为上课,没有指定的老师。”

波齐点头,抬头却对上了一双疲惫而有情绪的眼睛。“怎么了?叶欧?你一大早就眼圈黑黑的,现在怎么更严重了似的?要不,你中午回去睡会儿?”

重新听到魔女声音的叶欧佩西恨不能当场炸裂!消失了这么久再出现,第一句说的是什么鬼话!什么叫做“下午逃一下课吧,缺个东西,得去黑市一趟”?什么又叫做“拿不到东西昨晚的仪式可都白做了哦”?!信你我是狗!叶欧佩西向苍天呐喊。

下课回去的路上,波齐都有点不敢和叶欧佩西说话了,他,他总是冷笑……这是什么毛病?怪瘆人的。算了算了,他可能是太累了,累得肌肉都开始抽搐了,是得让他好好睡个午觉了。

波齐自认为贴心地也躺在自己床上睡了一觉,这样就不会打扰到叶欧佩西休息了。不过当他的呼噜声均匀地传来时,叶欧佩西正在冥想状态中和魔女打嘴仗呢!

“你让我怎么相信你,昨晚你忽然消失,万一我操作错了怎么办?我等了一夜,上午又联系不到你,现在你一出现又叫我逃课,昨天我就差点被抓包了,今天公然不去上课,万一被记大过,去不了中央大陆,你来担这个责任吗?”

“呦!火气这么大,你吃炮仗了?有本事冲我发脾气,怎么没本事自己去救你妹?”娜露利荷丝毫不懂何为示弱。即便是她有不对,她也绝不会承认的。“更何况,你现在不是没事吗?魔法阵也成了呀!至于逃课,谁会注意到你这么个不起眼的同学去没去上课,你以为你是王公贵族啊,走到哪里都有人惦记,嘁~”

“你有道理,什么都是你有理。”叶欧佩西气红了眼,但还是尽量维持那最后一点理智。“那你总该告诉我,你为什么突然消失吧?如果下次再有什么关键的事,到一半你人没了,我怎么办?”

“这个嘛……”娜露利荷忽然小了声音,“就是太困了睡着了呗~”不过她马上又底气充足地说:“我早就告诉过你早上不要找我的,那么早,我根本起不来。”

“你……”叶欧佩西无语极了。

但娜露利荷没事儿人一样儿催促少年,“走吧,带上你的银币,现在就去黑市。”

“啊?你说真的啊?!非要逃课去不可吗?”叶欧佩西觉得这魔女每次出现都在给自己出难题。从小到大,他可从来没逃过一节课,连幼儿园都没有!他生病了都不请假,怕缺课会被老师批评!

“而且,你说的那什么黑市靠谱吗?”少年心底总是疑惑。这名字听起来就很不正规,值得冒着风险逃课去吗?

“顾不了那么多了,你以为黑市那么容易开市吗?再不去就别吵着救你妹妹了!”魔女嘴上撂狠话,心里却笑开了花儿。诶呀呀,看他脸上都纠结出十八道包子褶儿了,可真像个苦逼的小老头儿啊!如果他这副样子能一直持续,至少可以治愈她半天,哦不,大半天的无聊神侍生活了!

“……现在,就走?”叶欧佩西脸色活像便秘。

“走!”

中午的校园热热闹闹,校门口倒也不乏出入之人。叶欧佩西认出了几个同学,都是班里的小贵族,他们午饭时都会被接回家里,吃完饭再回学院上课。

这时候出去并不显眼,也没有人盘问,因此十分顺利。按照魔女给的路线图,叶欧佩西一路小跑,七拐八绕,终于来到了所谓的“黑市”。

“这里……”叶欧佩西有点被震撼到了。和学院里的小市场比,这里简直是个超大型的集市!摊位鳞次栉比,货品琳琅满目,场地干净整洁,摆设颇具特色,甚至大中午的时候人流比学校里还密集。

“你以为黑市就是见不得光的小场面?”魔女哼哼两声,“快点谢谢我带你来涨见识吧~”

叶欧佩西来到一个摊位前,随手拿起一瓶魔法药剂,小小的一瓶,内里流光溢彩颜色鲜艳,不用开盖子就能闻到一股子清甜的花香。这看起来比琳达老师课上做的那瓶药剂质感都要好!

“看魔法药剂吗?这位小哥。”店主是个青年人,见叶欧佩西感兴趣,忙热情地介绍:“咱们这儿童叟无欺,用的都是真材实料,你看,配料卡里都标明了药材品名用量,一点儿做不了假。而且我这儿专有合作的认证药剂师,货品品质稳定,随便买都不会买到哑炮儿。你手里的这瓶口服最佳,能增强体力30%左右,药效三天。”

叶欧佩西只道谢谢,他要再看看,店主态度也很好,见他像是第一次来还给了他一张市场分布图。

“明明是黑市,却搞得这么正规吗……”叶欧佩西一边看图一边嘀咕。那店主似乎怕他误会,立刻解释道:“这你可就想错了,咱们这儿做生意最是讲究公平竞争物美价廉了,要不是办市场的十八道手续总有几道下不来,也不至于成了偷偷摸摸定点开业的黑市。这儿的东西呀,只有想不到,还没有买不到的。”

“那儿那儿!往最南边走!去左手边第二个摊位!那儿有你需要的东西!”魔女这时突然说。

叶欧佩西振奋了一瞬,来这么一趟,还是有所收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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