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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第十六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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托那帮好兄弟的福,骆延每年的生日都是热热闹闹的,今年自然也不会例外,小胖和程彰订了个私人影院,又叫了些吃的喝的,还自备了些饮料,提前一步去把一个不算特别大的空间布置的很有氛围感。

投屏在墙壁上的是一部动漫,颇有种热血青春的感觉。

本来他们是想让骆延把蒋痕叫上,毕竟作为多年的好兄弟,他们延哥那点心思他们还是知道的,可骆延考虑到蒋痕可能会不喜欢这样的场合,所以并没有开这个口。

蒋痕当然也明白他要和小胖、程彰,还有一群自己不认识的朋友们聚一聚,如果她在的话他们肯定没法尽兴,可过生日,当然是要开心,所以她只对骆延说了句,“别玩太晚,记得早点回去。”就摆摆手走了。

看到一个人走了出来的蒋痕,又想到了今天被好几个人追着送礼物的骆延,沈迦顿时眉头深锁。

难道,两个人进展的,不顺利?

那不能够啊,中午的时候不是还听说他们一起吃饭来着吗?

一把挽过蒋痕的胳膊,沈迦明人不说暗话,“骆延没请你去参加生日宴?不行啊他,太没眼力见了。”

“小迦,两个人相处呢,也不是要处处都要试图去融入对方的圈子的。”蒋痕明白骆延的犹豫和欲言又止,也明白他说不出那句邀请的原因。

她并不需要他做出什么改变,就像她也不会随意改变自己。

“小蒋同学啊,我说你啊,有的时候真的是太理性了,这样虽然很好,但特别容易被别人先下手为强你懂不懂?”就好比那些主动送礼物的女孩们,虽然骆延明确的拒绝了她们和她们的礼物,可人家至少把心里话说出来了,那总比蒋痕这还没表明态度的要强得多了。

说到这,沈迦像是想到了什么,顺着自己挽她手的动作扯了扯蒋痕的胳膊,“我说,你不会连礼物都没给人家准备吧?”

“我,送了他一个特殊的礼物。”这个礼物蒋痕是真的花了心思的,她想了很久,也准备了很久,自然也考虑了很多。

因为重视,所以她准备的尤其正式。

虽然骆延是比蒋痕大近半年,但是严格来说,今年蒋痕的生日已经过了,所以如果她非得给骆延准备一份实物作为礼物,那他可能会有这样或那样的顾虑,觉得自己没有回礼的机会,心里过意不去,但是如果不送,那又显得她太过不在意了,所以思前想后,蒋痕决定送一份意义大于形式的礼物。

毕竟他们现在只是同桌,在还不算特别了解他的情况下贸然送一份他有可能不喜欢的礼物,蒋痕觉得也不太合适。

没有过多的纠结于这个话题,沈迦一脸神秘的凑近了蒋痕一些,“我可是听说了,今天中午你和骆延一起吃饭了,还面对面坐,你都不知道吧,一群女生都嫉妒疯了。”

想起那些女生的脸色,又想起那些对蒋痕有好感但对骆延颇有微词的男生的表情,沈迦只觉得,太爽了。

根据沈迦得到的小道消息,骆延身边从来没有特别亲近的异性,要不就是成天缠着他但他理都不理的,连私下和他说一句话他都懒得回,更别说和他同桌,面对面的吃一顿饭。

由此沈迦推断,骆延对蒋痕肯定是有好感的。

至于有好感到什么程度,目前还不好说。

蒋痕倒是不在意周围人的反应,也没多说什么。

不了解蒋痕的人可能会对她产生误解,甚至会觉得她是装腔作势,可沈迦是因为知道她是个什么样的人所以才更佩服她。

虽然在沈迦看来,她的优秀让她值得得到一切。

但蒋痕的云淡风轻是真的,她的不争不抢也是真的。

骆延之前学校里一些相熟的人和另一些因为钦佩他的仗义而结识的人都被小胖和程彰请来了,大家因为太久没见骆延,都拉着他问长问短的,还说真以为他要在笙海市销声匿迹、退位让贤了。

身为主角的骆延兴致不高,应了几句就窝到了角落里,因为有几个人抽烟抽得狠,整个空间没一会儿就烟雾缭绕的,骆延掩了掩鼻子,起身出去透气。

以前他没觉得自己因为被标上“坏学生”而成了个被别人畏惧的人这件事有什么大不了,现在看来,那个时候的他似乎太过于不在意了。

人好像总是喜欢通过各种各样的方式证明自己长大了,能独立处理一些事,能独自面对困境,甚至能成为一个被人簇拥的人,这些好像都是证明的方式,当然这些方式里也包括学会了抽烟和喝酒。

小胖和程彰倒还好,毕竟他们和骆延走得近,知道他们延哥不喜欢沾烟和酒,所以他们自然也不去尝试,可那些许久未见的人,现在好像都变了,熟练的抽着烟,还自己叫了酒,一杯接一杯的灌。

装成大人,好像成了证明自己长大最重要的一步。

可偏偏这些举动是最幼稚的。

想到这里,骆延心里有点不是滋味,拿出手机给程彰发了个消息,便没再回去。

一路慢慢晃回去,骆延被风吹得清醒了许多,刚好看到石桥边有一个小贩刚摆好摊子,是个套圈游戏,他也没多想,就走过去,付了钱,拿了十个圈。

游戏骆延玩得也没多用心,几乎都是随便一扔,也不知是不是运气好,居然还套中了两样,一个是一本《唐诗三百首》,另一个是一只长得有点丑的小狗挂件。

漫不经心的走到了蒋痕住的小区,骆延下意识朝着她住的单元看了一眼,视线缓缓上移,停在她住的楼层,盯着那扇关着的窗户。

“你,是来找我的?”在听到这个声音的那一刻骆延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直到他转过身,看到手里拎着青菜和西红柿的蒋痕。

“我……”骆延也不知道要怎么解释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鬼使神差的,他把手里的《唐诗三百首》和小狗挂件都递了过去。

蒋痕有些意外,不太确定的问,“送我的?”

骆延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的举动有些莫名其妙,可他收手也不是,不收手也不是,只得僵在了那里。

“这个小狗有点丑萌丑萌的,还怪可爱,还有这本书,怎么,你是想督促我多读点书吗?”因为手上拎着东西有点不方便接骆延手里的东西,蒋痕先把袋子挂到了自己的小臂上,然后接过那两样东西仔细打量了一番。

骆延其实就是想来看一眼她,其实看不到也没关系,但这话,当着蒋痕他还真说不出口。

深吸一口气,骆延刚想说些什么,却忽然被风呛了下,猛咳了几声,越想止住咳声,还越止不住。

风声携着淡淡的烟味飘到了蒋痕面前,她嗅了嗅,想确认一下,看骆延还在咳个不停,抬手给他拍了拍背。

“你是不是有咽炎啊?换季的时候好像咳嗽还挺严重的。”像是又想到了什么,蒋痕不动声色的补了一句,“嗓子不好的话,还是少抽烟的好。”

骆延一愣,刚想解释什么,但又一想,现在急着解释好像反而像是在否认,蒋痕肯定是因为闻到了他身上的烟味才产生了误会,自己也没必要说些可能让她尴尬的话。

顺着她的话点了点头,骆延表示自己知道了。

看了一眼骆延被冻红的耳朵,蒋痕猜测他估计在路上走了挺久,应该还没吃晚饭。

“你在这等我一下,我把东西放回去,然后我们一起去吃饭。”说完,也没等骆延给答复,蒋痕就像只小兔子一样窜了回去。

望着蒋痕的背影,骆延不禁失笑。

下来之后蒋痕往骆延手里塞了个暖手蛋,他已经冻僵的手在感受到热源的时候开始慢慢回温。

骆延不由得开始打量那个奇奇怪怪的东西,对于这种他从来没用过的过冬神器,他着实觉得新鲜。

“因为我比较怕冷,所以能保暖的东西我都试过一遍了,这个小东西还挺方便的。”缩了缩脖子,蒋痕还顺便向骆延安利了一番。

“你和我一起去吃饭的话,你家里人……”虽然骆延对于自己的生日能和蒋痕一起过感到开心,但他也有些顾虑。

“家里没人。”耸了耸肩,蒋痕的表情有点无奈,“你是知道的,我妈妈在各处巡演,没有几个月是不可能回来的,至于我爸爸,他最近在临市的几所大学演讲,至少要一周之后才能回。”

说完后蒋痕还用可怜巴巴的眼神望着骆延,让骆延感觉好像在今天她才是那个需要人陪的人。

骆延大概是能预想到蒋痕的父母有多忙,但听她这么一说,骆延觉得他们的忙碌程度还是超过了自己的预期。

也难怪蒋痕性格那么独立,在她的家里,每个人都是各司其职的。

父母和孩子都是独立的个体,他们是彼此的依靠,却也有各自的生活,谁也不会为了谁而放弃自己的人生。

在骆延看来,这并不是一种自私,这是一种最好的相处模式。

要说起来,他和蒋痕其实拥有同样的自由,他的父母也很忙,他几乎不怎么能见到他们,但骆延知道父母是关心他的,虽然不能陪伴在身边,但他们给了他好的环境和为自己做选择的权利,他们也从不强硬的要求他要有多优秀,只是希望他可以健康的、快乐的长大。

所以骆延人生的前十五年,活得真可谓是潇洒又肆意。

可后来他发现,人不止一种活法。

在遇见蒋痕后,他想换个活法。

第二天再见到蒋痕的时候,骆延注意到她的包上多了个挂件,就是他送给她的那只丑萌丑萌的小狗,现在再看,好像都顺眼了许多。

期末考之后就是寒假,进入寒假就代表高一的上学期已经结束了,时间过得很快,很多人觉得自己好像还没做什么,还没想好自己接下来的选择是什么。

但,即使迷茫,还是要向前走。

时间是不等人的。

考试前骆延比之前更认真,不仅上课丝毫不分神,下课后只要一有机会就拉着蒋痕问问题,一点空余时间都不放过,惹得班上的其他人都找不到机会来向蒋痕请教。

某天,蒋痕看到骆延因为解开了一道难题而眉头舒展,她忍不住问他,“骆延,你有想过将来要做些什么吗?”

没想到蒋痕会忽然问自己这个问题,骆延一时答不上来,可他却很慎重的开始思考。

将来,他到底是想要做什么呢。

“我想尽我所能的做一些对社会有用的事,希望有更多的人可以和我一起更坚定的对那些暴力的、错误的、不平的事,大声的说‘不’,希望强大和成熟到用自己的力量鼓励和帮助更多的人。”一番慷慨陈词后骆延还有点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后脑勺,“你是不是觉得,这些像是无稽之谈。”

蒋痕用那双好看的眼睛望着他,许久之后,很郑重的摇了摇头。

“当然不是,你只要想去做,就能做到。”在骆延说那些话的时候,蒋痕听的很专注,她也从不觉得骆延是在随便说说。

在她看来,骆延一直以来都做的很好,他已经在尽全力去做自己力所能及的事。

都不用骆延问“为什么相信我”,蒋痕就直接告诉他,你能做到。

也许是这段时间熬了太多的夜,再加上天气也一天比一天更冷,骆延在考试前夕有些咳嗽,蒋痕担心他是因为压力过大所以通过不太恰当的方式去解压,比如抽烟,也因为这样他的咽炎可能会更严重。

犹豫再三,蒋痕还是在有一天早上带了一个小保温杯给骆延,跟他说自己给他配了止咳的冲剂,让他记得喝。

一拧开杯盖,骆延就被一股浓烈的气味熏的皱眉,他看了一眼用余光瞥自己的蒋痕,屏住呼吸,咬咬牙,硬是把那杯水都灌下了肚。

看了一眼想努力掩饰自己扭曲表情的骆延,蒋痕张口想说些什么,但还是攥着手没开口。

蒋痕知道那杯所谓的冲剂有多难下咽,因为那根本不是什么止咳的药,是让人戒烟的水,光是闻着蒋痕就有点受不了,所以她知道骆延是下了多大的决心才能把它全喝完了。

这次她没有对骆延说实话,她也不知道自己是对是错。

道歉的话,还是等尘埃落定之后再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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