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终南把费余雪捞起来，摇一摇，晃出来好多水。
“咳，咳咳。”费余雪被楚终南抱着，在水池边吐泡。
楚终南轻轻拍费余雪的背，心疼又好笑 “我就去放个手表，你就跑下去喝水啦？”
“你的…手表，防水的，为什么要跑？”费余雪冷冷的一眼横过去，余怒未消。
楚终南立刻乖乖认错，扇了自己一巴掌“对不起，我该提前放的，这个手表是你送我的生日礼物诶，我舍不得。”
费余雪感觉没那么生气了。
“我刚刚差点淹死。”
楚终南又给了自己一巴掌，扶着费余雪坐在泳池边。
他跳进水里，炸出大片水花，全扑在费余雪身上和脸上。
费余雪：“……”
“楚终南！”
费余雪一脚踢起水花，冲着楚终南而去。
楚终南也不躲，任由水花打在自己脸上
冲着费余雪肆意放肆的笑，捧起水往对方身上浇。
被泼了一脸而懵逼的费余雪 “…？”
费余雪费力的往前移了两下屁股，就想一脚踢到楚终南的狗脸，楚终南早就看出了他的意图，率先一手抓住费余雪一只脚。
费余雪挣扎不过，用力甩也甩不开，当即就把剩下一只脚也蹬出去，楚终南轻松截获，抓住对方两只脚踝，微微后腿。
“楚终南！我要掉下去了！你放手！”
费余发现自己又要往泳池里去了，惊慌的抓住泳池边，却又因为湿滑的边缘而卸力。
楚终南微微用力，又把人往回推了一点，说，“说好的，学游泳，下来。”
楚终南把对方的两条小腿抱在双臂中，小腿紧密的接触着腹肌，膝盖则被抵在楚终南的锁骨处。
费余雪努力忽略小腿处接触到的紧实的触感，命令道 “你，你先给我找个游泳圈。”
“不用那个，你套上游泳圈就不会取下来了。”楚终南揭穿了费余雪。
“不要怕，我会保护好你。”
楚终南抬手，把塌陷的头发向上一模，凌厉的剑眉和那双深色的眼睛，看起来是值得信任和托付的模样。
费余雪犹豫了一会儿，最终晃晃悠悠的往水池移动。
“下来呗，我会抱住你。不要怕。”
费余雪的屁股刚刚离开水池，就被楚终南稳稳抱在怀里。
“别怕，想象你在畅游题海。”
“……嗷！不许掐我！”
楚终南手臂吃痛，把人搂的更紧了。
“你再掐我，我就放手了！”
被威胁的费余雪掐的更用力了。
“嘶嘶嘶，痛，痛，嗷！你是不是？我真的放手了，让你去喝水。”
楚终南稍微放开了一些，把高自己一截的人放到和自己齐平的的位置，手搂到了对方的腰上。
两人贴的很近，费余雪笑着和楚终南对视，眼里带着点儿使坏的笑意和知道对方一定会纵容的骄矜，看起来漂亮又招人。和平时大家见到的平静冷淡的费余雪完全不同。
楚终南咳了两声，试图使自己严肃一点。
“你认真点儿，教你求生技能呢。你不许放弃。”
“知道了知道了。”
费余雪自己也知道楚终南是想要教会他的，不再使坏，认真的开始学起来。
楚终南摸摸鼻子，心虚地看看水下自己的腰间，庆幸这个游泳池够凉快。
……
楚终南把费余雪轻轻一抱，放到了泳池边。
“今天学的差不多了，上去吧。”说罢，楚终南双臂一撑，也从泳池里出来。
“对了，今晚回去写作业。”费余雪和楚终南走出场馆，费余雪说到。
“啊？你不是说，今天休息的吗？”楚终南问。
费余雪看看天色，说 “我以为会带到很晚，现在还早，回去学习一会儿。”
楚终南拉着费余雪就往回走，没有一丝犹豫。
费余雪踉跄地跟上楚终南，问“你干什么？”
楚终南冷漠回答，“回去游泳。”
“……”
最终在费余雪说自己已经被泡的起皮，再用行动明确表示自己不口渴，楚终南身上多了几道掐痕后，两人顺利的回到家。
“啊啊啊，明天又是周末了。”洗完澡的楚终南在费余雪床上翻滚和阴暗爬行，想象自己是一条恶毒又见不得光的毛毛虫。
“周末你不开心？”费余雪从浴室出来，打开大灯，让阴暗的虫豸暴露在灯光下。
“不想学习，好累，感觉不会再爱了。”
楚终南背过身，趴在费余雪常睡的那只枕头上，悄悄的吸了两口。
“我最近抓的有点紧，…”
楚终南点头回应，“嗯哼”，等待对方继续反思。
费余雪继续说道 “你自己适应一下。”
“……？”
他刚刚明明还没有开始作，怎么就提前触发冷漠版本的费余雪了。
楚终南想从床上跳起来控诉对方的恶行，费余雪伸手揉了揉楚终南趴在枕头上的脑袋。
楚终南安静如鸡。
费余雪组织了一下语言，坐到楚终南身边，
说“我下学期就要走了，我想这个学期抓紧一点，帮你养成适应学习的习惯，到时候你一个人在学校，我又看不到你。我害怕你接下来两年适应不了这种生活，高二高三的时候，我不在你身边，我什么都不知道，全靠你自己。”
楚终南闷闷地埋在枕头了，半响，才说道“我知道了，我不是在学吗？别整的像托孤似的。”
费余雪笑了笑，“我要是托孤，应该去找黎星，你这个语文水平，老师听了都流泪。”
“……”楚终南，“哦，知道了，费老师。”
费余雪伸手掐楚终南的脸，想开口却什么也没说。
费余雪躺倒在楚终南旁边，“今天你在我这儿睡觉？”
楚终南嗯了一声，不愿意动弹了，霸占着费余雪的枕头。“嗯，就在你这儿睡，不想动了，今天好累。”
费余雪点点头，说“游泳确实很累。”
楚终南“……”我说的不是这个累。
……
“还有十多天就期末考试了，你们还这么浮躁！整栋楼就你们班最吵！”
老于一下打开窗子，冲着教室里面吼！
刚刚还在玩笑打闹的众人一下归位，缩成鹌鹑。
窗边被喷了一脸口水的万挺。“……”
不愿再提，好冷，感觉不会再爱了。
离得最近，被声波攻击的楚终南、费余雪和黎星：“……”
等老于走后，同学们又躁动起来，第一排的姑娘转过头和自己的同桌说话“我靠，吓死老子了。我刚刚在用MP4，好紧张。”
……
5班，期末考试结束后。
“别紧张。”
费余雪摸摸费余雪的脑袋，安慰对方。
“对我自信一点。”费余雪说“你毕竟是我一把手教出来的。”
楚终南手里握着笔，低头做题，说“我不紧张，我不紧张。”说着，还自我暗示的点点头。
万挺转过来，沉默了一会儿，
说“楚哥，书看反了。”
费余雪“……”
楚终南“……”
“呜呜呜余雪我好紧张。”楚终南扑住费余雪的腰，紧紧抱着对方。
稳重的费余雪拍拍对方宽厚的肩背，“不怕，不紧张。”
万挺一眼扫过去，“……”
万挺：“费老师，你为啥在数学题上默写语…呜呜！”
万挺被看不下去的黎星捂嘴拉走了。
“成绩出来了！”班长跑进来，把成绩单递给费余雪“费老师，老于说待会儿贴到前排去。”
“费老师断层第一！”班长扬声道，惹得一阵欢呼。
费余雪没管自己，径直去成绩单上找楚终南，楚终南也从对方的腰间爬起来，探头去看成绩单。
“……”
“……”
两个人都陷入了沉默。
38名，卡在年级两百名的位置。
比上次好，但两个人都知道，这是一个惨烈的成绩，与他们这段时间付出的努力完全不对等。
费余雪率先反应过来，轻轻按了一下楚终南的手。
楚终南深深回望，和费余雪视线交错一秒后，立刻移开目光。
被费余雪触碰到的那只手下意识地动了一下，想去回握费余雪，却只是动了两下指节。费余雪反手重重握住楚终南的那只手。
“我先去贴成绩。”费余雪重重捏了两下楚终南的手，旋即放开，去讲台张贴成绩。
费余雪刚刚走到墙边，最后一排窗边就传来声音“楚终南，出来一下。”
是刘铮。
费余雪转身，就看见刘铮皱眉站在窗边。
楚终南还有心思笑一笑，起身往外面走。
他冲费余雪使了个眼色，示意对方不要管。
费余雪点点头。
等楚终南一出教室，赶紧张贴好成绩单，径直往门外走。
“这就是你给我承诺？这次是怎么回事，连费余雪回来都管不住你了？你看看你自己考的成绩！”
刘铮指着楚终南劈头盖脸的骂，楚终南技不如人，甘拜下风。
但落在费余雪眼里又是另一幅样子了，嘴巴狠毒的大魔王刘铮在欺负，努力但是不被理解、看到的小可怜楚终南。
费余雪的滤镜简直有18层，刘铮批评楚终南都得把头抬高，激情四射的口水最多喷到楚终南的胸口。
清汤大老爷救人心切，热油浇在心头，着急的不行
费余雪张口喊道，“刘老师！”
两个人同时一震，转头看向费余雪。
沉稳如费余雪，很少会这样大声地喊话打断别人。
楚终南眼睛使劲抽搐，费余雪假装没看见。
刘铮问：“费余雪？你出来干什么。”
费余雪走到楚终南对面，想要吸引火力，说：“老师，我想和您聊聊。”
刘铮冷笑一声“你想替楚终南这小子求情。”
费余雪抿嘴，沉静地和刘铮对视。
费余雪说，“嗯。”
楚终南在刘铮背后狂掐人中，试图自救。给孩子学傻了，不会撒谎，好歹转移一下话题啊。
“你两来我办公室。”刘铮径直往前走。
费余雪给楚终南一个“放心”的眼神，楚终南扯了一下嘴角，试图笑一笑。
楚终南看着跟上刘铮脚步的费余雪，以及走向和自己校长办公室反方向的刘铮，做了一个深呼吸，跟上费余雪。
10分钟后，楚终南被丢在了老于办公室“托孤”。费余雪则被刘铮叫去了校长办公室。
“坐吧，你想说什么？”
费余雪说“刘老师，其实这几个月楚终南一直都很努力，只是这次考差了，前几次小测验，他都考的很不错，一直在稳定的进步。还有…”
“还有什么？还有这次是题出的歪，和你预测的不一样，所以他才考得不好？费余雪，在你提出要求带楚终南进二中的时候我就不支持，今年没有过分数线就进来的人，只有两个，一个是他，一个是另一个交钱的富二代，我知道楚终南家里应该有些小钱，就因为这个我一直不支持二中的交钱降分政策。像他们这样的同学，总是带坏整个班级的风气。二中是想要一个省状元，但是你呢现在参加竞赛，不用参加高考了，你还给我带了一个会破坏整个班级风气的人来。上次，你崴脚那次，别以为我不知道，那个学生的事绝对有楚终南的参与！”
费余雪皱眉，问“什么？”
“你不知道？那个推你的学生，转学之前挨了一顿毒打，全身的轻伤鉴定。我看楚终南来找我追究的时候那个眼神，我就知道，他一定要报复回去。”
费余雪反问“刘老师，你有证据吗？”
刘铮直接说到“没有，否则我得逮住楚终南好好骂一顿！什么时候了，还做这种□□不法治的行为。”
费余雪看刘铮的声色，虽然生气，但绝对没有要给楚终南处分的意思，松了口气。
而且，费余雪也不相信楚终南去打人了，他知道楚终南是有点坏心思在身上，不过他从来不会做这种能直接调查到他身上的事，顶多同学们告诉他的那人初中的所作所为有可能是楚终南挖出来曝光的。
而且，那时候每天一放学楚终南就到他家来陪他讲话、偷吃零食，哪有时间去打人。
费余雪放下心来。
费余雪说：“老师，最近楚终南压力也很大，这次考试只是一个失误，下次不会了，他会改正的。”
刘铮叹了口气，看向这个自己寄予厚望的学生榜样，挥挥手，让人出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