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来到17楼，暖阳先用战术镜看了眼，入口处没人，才推开有血迹的门进入楼道。这里的布局是两梯三户，左中右各有一间屋子，不过中间屋子的门开着，门口有些杂物，空气里还有一股臭味。这个味道暖阳真的太熟悉了，尸体腐烂的臭味，末世里几乎到处可闻见，毕竟到处有死人，丧尸的身上还有腐臭味。

打开透视功能，中间屋子里没有丧尸和活人显示，左边和右边的屋子里都有幸存者，左边1个，右边2个。

“暖阳，”万凝烟已经戴上了口罩，眼里全是嫌弃：“哪一个啊？快点吧，臭死我了。”

“忘了，我只记得他住17楼，先从中间那个查起吧。”

“行叭，你这记忆力也太差了。”

暖阳无奈解释：“我也不想忘，但脑子多了上一世记忆，容量爆炸了。”

“瞧你那正经模样，玩笑话都听不出来，无趣~”

万凝烟说着一蹦一跳、心情大好地进了中间屋子，暖阳则是一口气堵在嗓子眼，有种做“夹心饼干”的憋屈。

“暖阳，这里就是黄宁的家！”

“哈？”

暖阳急忙进屋，看见万凝烟站在客厅，指着墙上的全家福。

“黄宁，石锤了。”

全家福照片里，黄宁搂着一位看着就漂亮温柔的女人，他们的前面是一个跟黄宁很像的小男孩。

“还真是他家，这里这么臭，怕是死了...”

“找一下吧，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嗯。”

万凝烟去了卧室，暖阳则在其他地方查看。这里的格局很简单，玄关进去就是一个大客厅，中间还有个室内泳池，然后往左是厨房、卫生间、衣帽间等，右边是几间卧室。

格局简单，地方却乱，门大开着，因此遭了不少人来搜寻物资，被翻得乱七八糟。暖阳捂着鼻子，一边踢开挡路的杂物，一边到处开门看，当打开浴室时，臭味瞬间袭来，暖阳差点吐了。

暖阳赶紧拿出口罩戴好，忍着恶心进入浴室，浴缸里躺着一个尸体，已经高度腐烂。尸体是长发，身体看着也像女人，胸口上插着一把水果刀，暖阳猜测是黄宁的妻子。

打开了联络，暖阳跟万凝烟通讯。

“凝烟，你那边有情况吗？”

“在检查最后一个房间，除了很乱，什么都没有。”

“那你过来吧，我这边有具女尸。”

“好。”

万凝烟很快就小跑过来，暖阳以为她会恶心到反胃或者嫌弃地后退，没想到她半蹲着身子在浴缸旁边，眼神悲伤。

“照片里看起来很温柔自信的女人，怎么自杀了...”

“不是自杀吧，”暖阳指着尸体的胳膊：“你看她手臂，朝外放的，如果是自杀，双手应该握着水果刀或者放在胸前。”

万凝烟想了一下，不太确定地问：“那她是被杀的？”

“嗯，看屋里情况，可能是入室抢劫，走吧，”暖阳摸了摸万凝烟的肩：“黄宁是找不到了，我们去15楼。”

“你不找黄宁了？”

“人海茫茫没地找啊。”

“你那个不可说的秘密能帮忙吗？”

“它没有找人功能。”

“哦...那你会不会觉得遗憾、不开心？”

知道万凝烟在担心，暖阳拿掉口罩，特地给她一个笑脸。

“黄宁确实可恨，但对我来说只是末世前的恩怨，我最大的心愿只有一个，跟你好好地活到生命尽头，其他的都不重要。”

万凝烟脸颊悄悄红了，只是戴着口罩暖阳看不见，片刻，感动不已的人娇嗔着下楼。

“肉麻死了~你快下来啦，我们去救人~”

“好~”

来到了1502，这里跟17楼情况相似，楼道有点乱，门上还有很多脚印。暖阳从空间拿出一个背包背上，方便等会做掩护拿物资。万凝烟轻轻敲门，不一会，小女孩的声音响起。

“是谁呀？”

“是刚刚楼梯口遇到的两位姐姐，小朋友开门吧。”

门迅速打开，小女孩开心地叫“姐姐”，侧开身子让两人进来。

1502的格局和黄宁家一样，装修是北欧风，看着清爽舒适，中间的室内泳池盖上了木板，里面有很多瓶子，大部分是空的，偶尔一个有水的，颜色却是黄色。

“妈妈~妈妈~警察姐姐来了，我们有救啦~”

小女孩一路跑进右边的卧室，暖阳收回视线，跟万凝烟一起去卧室查看情况。卧室里很黑，窗户都被封死，所以屋内温度低一些。暖阳借着背包拿出一个手电打开，这才看清床上女人的脸，她瘦得皮包骨，被小女孩扶起靠着床时，那纤细的脖子暖阳都怕会折掉。女人的眼神不是可怜的，反而炯炯有神、充满希冀，她努力张着干裂的嘴唇说话。

“救我女儿...带她走...”

“那个...你先别说话了，”万凝烟伸手轻轻拉了拉暖阳的袖子：“暖阳，给她们点食物吧，状态太差了。”

“嗯。”

暖阳想了想，从背包里拿出一个保温盒，利用空间往里面装了皮蛋瘦肉粥，女人太瘦弱了，可能咀嚼不动，喝粥是最好的选择。万凝烟很着急，主动承担喂女人吃饭的活，暖阳就去照顾小女孩，给她拿了高热量的巧克力蛋糕，可以帮小女孩快速补充体能。

安排好后，暖阳又拿了两个装电池的小电扇给她们吹风。两人求生欲很强，有了食物，都大口大口吃着，眼里的开心和劫后余生让暖阳看得心酸，她仿佛看见上一世的万凝烟，再怎么苦，眼里都会充满希望。

吃完了食物，暖阳又给她们喝了含糖很高的乳酸菌饮料，女人总算精气神回来了，说话都没之前那么虚弱了。

“谢谢两位美女，我真的没想到还能等来军方的救援。”

暖阳本想否认，但实在不想毁灭对方的希望，便默认了。

“嗯，我们在三阳山有幸存者基地，你们要来吗？”

“来！”女人激动撑起身子，又靠了回去，眼神黯淡：“不过我身子太差了，你们带我女儿去就行，她能好好活着就可以了。”

“暖阳...”

万凝烟勾着暖阳的手指，眼里全是乞求，暖阳哪里不知她的想法，认真思考了一番。

“这样吧，我们等会还要执行个任务，执行完毕回来接你们，车里正好坐得下，你们就吃吃喝喝补充体能，再收拾一下需要带走的行李，大概两个小时，可以吗？”

“可以！太感谢你们了！两位女恩人，我一定会好好报答你们的！”

女人激动地想下床跪谢，暖阳和万凝烟赶紧将人扶回床上躺着，生怕她纤细的身子不小心骨折。

两人安慰了好一会，女人总算平复了心情，暖阳才问出自己的疑问。

“你们这栋楼幸存者挺多，是怎么活下来的？”

“我们这里都是有钱人居多，正常家里会囤很多可以久放的食物，这样保姆只需要买新鲜的蔬菜和肉回来就行。我家就是这样，加上室内泳池放满了水，可以拿来喝，就这样一点点省着熬到现在。”

原来是这样，室内泳池，没有直接被太阳照射，所以蒸发很慢，当断水后，就算没有囤水，这儿的居民也有一泳池的水可以救急，难怪存活率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