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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第 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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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头,黑色越野。”他说。

换车了?难怪她没认出来。

蒋莱挂断电话,短短十米路走出了大战前的澎湃与宁静,他坐在车里,幽暗的光影下她望进去,问:“你什么时候来的?”

“你开第二瓶啤酒的时候。”

蒋莱:“......”

她叹息:“知道什么叫借酒消愁吗?”

他一本正经:“看起来挺愁的。”

“那还不是。”

说完,两人都笑了。

“能走吗?陪我吃一点。”他的语气挺理所当然的。

他坐在越野车里,比她高出一截,厚重的金属车门将他们隔开,蒋莱说:“不行,和朋友一起呢,不嫌弃的话,你下车一起吃点?”

他没立马回答,之前就看出来的,他不是容易亲近的人,又被奉承惯了。

但蒋莱才不顺着他,凭什么她约吃饭的时候,他要加班就拒绝,心血来潮突然来学校找她,她就得立马答应顺从?她才不为了迁就他就丢下陪自己吃饭的同学。

当然,蒋莱也知道,他能交际但不爱交际,多少有点难为人了,她笑笑地说:“真没法走,我请同学吃饭哪能自己先走,不然,你等我一会儿,或者......”

她一耸肩,意思是你走吧,恕不奉陪。

想必他极少,甚至从未被这样拒绝过,表情有些微妙,直接走显得没风度,眼巴巴等他又和他的身份不符,蒋莱静静看着他,半点不慌,等他一个态度。

安静几秒,他笑了一笑,推开车门就下来了,灯明风轻,他身形挺拔高挑,举手投足间风度翩翩,说:“我要是牵着你的手过去,会怎么样?”

蒋莱轻轻扬眉,没料到他不退反进,并且是巨大一步。

蒋莱也不是按常理出牌的人,伸出手说:“试试就知道。”

两人牵着手走回去时,效果相当炸裂,同学们脸上的表情异彩纷呈,惊讶得烤串忘了吃,筛子忘了摇,一时间连空气都凝滞了。

陈漫下班,换了衣服下楼吃饭,看到这幕“噢”了一声,“蒋莱,不够意思,什么时候在一起的!都没告诉我!!!”

这一嗓子打破沉默,大家揭竿讨伐蒋莱,竟敢背着大家脱单。

蒋莱:“嗯,这事,我也是刚知道。”

或许还算不上男朋友。

张劲依旧维持着风度,自若地应付小菜鸡们抛来的刁钻问题,蒋莱不说话,看热闹,却突然被cue:“不介绍一下?”

老狐狸。

蒋莱说:“张劲,我朋友。”

迎来一片“切~”

又挨个介绍了同学,闹完一阵这事算过去了。

稍坐一会儿,张劲看了眼手表,站起身,彬彬有礼地说:“我有点事,先走了,你们慢吃。”

大家都很客气,说慢走。

“送送我?”耳边传来声音。

蒋莱侧目看他一眼,坐着没动,旁边的同学先起哄:“去吧去吧,不耽误你们约会。”

“见色忘友,算了算了,成全你们。”

“蒋莱,别故作矜持了,又不是不知道你什么样儿。”

“对呀,你就送送人家嘛,看在人家特意来学校找你的份上。”陈漫拿着烤串,扬扬眉毛,意有所指。

......

他替她拉开车门,一贯的温文尔雅,对上眼神的瞬间,两人眼里都有笑意,心领神会,无需多言的意会。

他确实看穿她的心思,他越理所当然,觉得她会以他为先,她越不把他当回事,就是不答应和他先走。

好的,他顺着她,他不是小家子气的男人,可是呢,骨子里的强势作祟,他一样不喜欢被动,因而有了之后的举动。

之后一个月,约了七八次,不多不少。

无非是吃饭玩耍......新开的特色餐厅,深巷里的美食,电影看到一半没意思,中途离开,散步到体育馆外,突然来了兴致,临时从黄牛那买了门票去看演唱会,想到什么玩什么,无拘无束。

除了那晚短暂地牵了手,他们没再越逾一丝半点,他始终维持着君子的风度,去吃、去玩,全遵从她的喜好,别人窥探不到他的心思。

陈漫不可思议:“他不会是传说中的正人君子吧?”

又拔高声音说了一遍:“这年头还有活的正人君子?”

蒋莱说:“看起来越是正经的人,压抑隐藏得越深,不正经起来越带劲。”

这天傍晚,蒋莱心血来潮,说:“去金沙湾吧,我最近想画大海,找找灵感。”

驱车到海边,金沙湾没被商业化,黄沙延绵,碧海连天,游玩的人不密,放眼望去,天地间空阔干净。

蒋莱脱了鞋下水,一个浪扑来,她想跑上岸,湿透的长裙黏住小腿,脚步没迈开,一头摔进海水里。

张劲笑着过来拉她,又一个浪扑来,瞬间浑身湿透。

车上没有换洗的衣服,附近也没像样的酒店,于是找了间清新干净的民宿,洗了澡,穿着浴袍,衣服让老板拿去烘干。

蒋莱走到梳妆台前,抬手解头上的浴帽, “嘶”了声,手也停顿住。

“怎么了?”他问。

“头发缠住了。”

“我看看。”他轻轻帮她解开缠住的头发,窗户对着大海,一片波光粼粼,炽热的光漫进空调房,照亮他们身后的镜子。

蒋莱透过镜子,看着他低头温柔侧脸,拿下浴帽,湿漉漉的长发堆在肩头,在镜子里和他对上视线,他没有离开。

空气剔透干净,纤尘不染,海浪声冲刷进耳朵,她缓缓回头,两人温热的气息呵在一起,身上淡淡的香味蔓延,像是雨后太阳照进玫瑰花丛,浓郁的花香缠绵着晒热的潮气宁静沉淀,只需轻轻一碰,香味就会崩开。

他的唇就在眼前,她一点一点靠近,吻上他的唇。

柔软,温热,很美妙。

但是,他没给出回应。

她一垂眼,退开,红着耳朵偏开头不去看他的神情,谜一样的安静里,她压低声音说:“是我冲动了。”

余光里,他的影子,没有离开。

下一秒,一只手握住她肩头,腰也被扣住,吻紧跟着落下,贴着她的唇,她被这力道一冲,后背撞到明晃晃的镜子上,滚烫的呼吸里,他们仿佛跌进镜子里的世界,梦幻般美妙的世界,木藤紧紧绕着玫瑰花茎,镜面阳光晃荡,香气四溢,在这间房里,他们度过一个又一个热切的午后,起伏的海浪声掩盖了一个又一个淋漓的夜晚。

他们在床上很合拍,也都很放得开,胆儿又大,感觉一旦来了,就遵从感受滚到一起。

一次他加班,蒋莱到他办公室等他,气氛到位,直接锁上门,在他整洁开阔的桌面上放肆了一次。

事后她坐在他腿上细细接吻,享受事后平静缠绵的美妙,突然有人敲门,他们一惊,飞速整理好自己,他开窗通风,她用画笔三两下挽起头发,快步走到沙发坐好,拿起一本不知道啥杂志,随便翻开一页装模作样地看起来,经理走进门时,她的呼吸还是紧的。

经理认真汇报工作,她在经理背后,偶尔和他对上一眼,传递一个只有他们意会的眼神。

就这么过了半年多,在一起时很愉悦,但谁也没提感情,没说过爱你,像是默契的禁区,没人打破这平衡,而是以一种清醒舒适及时享乐的态度交往着。

蒋莱满足,能量共振的人能相互滋养,陈漫和另外两个室友天天说她越来越好看了。

一次和他去景区玩,走进一家银饰店,蒋莱看上一对手镯,细细的白银圈,戴在手腕上简单又好看。

张劲买下手镯送给她,末了,大概感觉太便宜了,说:“你要是喜欢饰品,回市区我们一起去逛逛。”

蒋莱晃了晃手腕,手镯碰撞,叮当响:“我就喜欢这对,有分量。”

他笑,牵住她的手,在她没看见的角度,目光流露出怜爱。

就在这周,他们去金沙湾,蒋莱下水冲浪时怕镯子掉了,摘下放在防晒衣下面,还没习惯戴手镯,离开时撩起衣服就走,完全忘了手镯,等到想起时已经到市区了。

难得买到喜欢的,还是他送的,不舍得。

张劲看了眼时间,说:“回去拿来得及。”

蒋莱看了眼窗外飘起的雨,说:“算了,来回开车要五个小时。”

他明天还要上班,为了这几百块钱的东西不值当。

晚上,躺在宿舍的床上,摸着空空的手腕,还有些遗憾。

夜深了,宿舍已经熄灯,突然接到他的电话,叫她下楼。

蒋莱穿着睡裙跑下楼,看见他发梢沾着雨点,拿起她的手镯时,鼻腔一酸,险些落泪。

他好笑地抚摸她的发,将她摁在自己肩头,无声安慰。

蒋莱回到宿舍后,久久不能平静,她想,我爱上他了,这很危险,应该警惕。

可还是陷下去,不受控制的。

她喜欢搂住他的腰,贴上他亲吻他,同时用手感受他腰间窄紧的肌肉,几次提出想画他,并信誓旦旦地保证私藏,连陈漫都不展示,他还是无情拒绝,睨着她说,看看就行了,别贪心。她翻在床上笑死。

喜欢他的声音,仿佛掺了安定剂,一句晚安就能让人安眠。

也会吵架,可只要他从身后靠近,拥抱住她,她又想,算了,多大点事。

有时候想,豁出去全部告诉他算了,一切的一切,话到嘴边,自尊心又不允许。

她和舍友都没说实话,怕被问起为什么家在本市,周末却不回去,她索性谎称家在外省,说了当年沈涵芝安排她寄养家庭的地方。

一边想要他更多的陪伴、感情、肯定,一边理智又将自己拉扯过来,不该这样,人一旦动了情就矮下去。

所以,在他办公室遇见他爷爷,被老人一个威严轻蔑的眼神击中自尊,她开始不安。

所以,得知他轻易开除一个秘书,仅仅是因为秘书擅作主张为他换了咖啡杯,而他得知爷爷会突袭公司,是助理告密,却没处理那位助理,她愤怒了。

所以,郑恬恬的生日宴会,她故意说,你带我去好不好?在他委婉的托词里,她猜出他早知道她是沈涵芝的女儿。

他什么都知道,她还像个傻子一样,自以为瞒得很好,她恼羞成怒。

反正迟早要分手,长痛不如短痛。

“分手吧。”还是在民宿的那间房里,她坐在镜子前,对镜子里的他说。

成年人之间,鬼玩鬼罢了,谁都不欠谁。

“你确定?”一次争吵便添上一层冷漠,他说这三个字时看向镜子里的她,语气很冷。

她将冷漠化作盔甲裹紧自己,红着眼睛残忍地笑道:“不然呢?玩不起吗?”

年轻的爱生硬鲁莽,曾经的温言软语变成淬了毒的利剑刺向彼此,没有好聚好散,他们的分手充满了不堪和缺憾。

他走了,她透过镜子看着空荡荡的房间,心想,没什么,镜花水月,迟早要破灭,早点回到现实才好,爱人不如爱己,谈感情不如搞事业。

回到宿舍,舍友们得知她分手,一个个面色沉痛,看起来比她更难过,安慰说:“别难过——”

蒋莱打断:“我不难过,有什么好难过的。”

舍友唇一动,还没发出声音。

她厉声:“你们再说我生气了!”

大家噤了声,纷纷回到自己的位置,这晚,宿舍出奇地安静。

熄灯了,蒋莱躺在床上,把银镯子摘下,塞在枕头底下,侧脸紧紧压住枕头,窗户缝里吹进凉风,像极了熟悉的海风,她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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