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

小左听到了一阵枪响，随后是一阵烟雾弥漫开来，期间，有人撞了他一下，小左立刻察觉到他的手里被塞了一个纸团。

豪华车厢的跟后面车厢之间的门被锁死了。

当日本卫兵开枪打坏这只锁时，倒地的日本军医缓缓苏醒，卫兵被用绳子捆了手，身上中了一枪。

一名三十四岁左右的中国男子昏迷在地，而野田敏明的喉咙上插了一把手术刀，已经断气了。

桌子上留下了一张纸。

「自白：野田敏明是我杀的，想要抓人，来南洋找我吧！——飞碟」

小左简单查探了豪华车厢那边的状况，惊叹不已的同时，找了个空当展开了纸团。

纸条写「第X车厢厕所：（抢了）日军一台电报机」。

还有一行字：「交易约定在昆承湖，请尽快去」

唯一麻烦的事是，小左不会发电报。

火车上一片混乱，所有卫兵都去了豪华车厢。火车上应当还有傅清山的手下。

小左费力找到了一名同僚，对方身边有个靠在座椅靠背上昏睡中的男子，看着好像也是哪位同僚……

“会发电报吗？咱们在火车上有电报机吗？”

……

十分钟后

铁轨300米外，草丛中，躺着一个人。

“火车一直不停的吗？野田敏明死了，卫兵也不停车？？冈山雄二这么大的能耐……？”

“哎，哈哈，第一次「官府」里有人，还挺不适应的。”

（52）

11:49，车里。

郑啸的报务员说，收到一份情报。

发电人：情报队

收电人：A；B；C；D；E（郑啸）……

「来自『钟长官』的情报：他们约定在苏州北面昆承湖，请尽快去。『钟』刺杀野田敏明成功，卫兵昏迷，『元武』受伤，小朱受刑。『钟』将小朱交给了我们的人后，跳了火车。」

报务员念出刺杀野田敏明，还成功的时候，声线是颤抖的。

郑啸也要怀疑自己的耳朵听错了。“你再说一遍？”

报务员又念了一遍。

郑啸一脚油门，恍惚地想，这确实是伪政府官员没法干的……

12:40，郑啸在湖边发现了第一具尸体。

是一名军统的特务，郑啸看得出来。

他很快又找到了第二具，是一名日本士兵。

湖南边传来一阵枪响，而后是手.雷爆炸的声音。

军统特务和日本士兵交战？？交易没谈拢？？

郑啸上了车，再次一脚油门。

12:49，黄雀在后。

郑啸开枪杀死了最后一名“负隅顽抗”的军统特工，李岸中了两枪，但还好，不是麻烦的部位。重庆份子连带日军死了六个人，伤了两人，李岸脱力躺在泥地上，呼哧呼哧喘着粗气，但能喘气是好事，说明人还活着。

李科长命大啊！

郑啸瞥了一眼，两名受伤的日本士兵，

郑啸懒得理他们，但日本士兵吆五喝六，郑啸便让打手去给日本士兵处理伤口。

郑啸看了一下，子弹没有留在李岸的肉里，郑啸只用包扎就行了，同时附耳问李科长“怎么处理？”

李岸给了他一个警告的眼神。

郑啸再次附耳过去，“我估计，小鱼给他们传递了错误的情报。「小鱼」刺杀野田敏明，成功。”

李岸似乎也是愣了愣，随后说：“成，长本事了。”

后经特务科调查，故意传递错误情报，致使军统份子与特高课士兵起冲突的人，是冈山雄二的线人。

（53）

11:49，特务科

「来自『钟长官』的情报：他们约定在苏州北面昆承湖，请尽快去。『钟』刺杀野田敏明成功，卫兵昏迷，『元武』受伤，小朱受刑。『钟』将小朱交给了我们的人后，跳了火车。」

毛戴从科里的沙发上跳了起来，高兴地把他脚脖子崴了。一时间呲牙咧嘴的，但还是忍不住咧嘴笑。

“操操操操操……老傅！老傅人呢？！通知苏州的人！”

1:05

郑啸发来电报：「『青崖』已救下，中了两枪，无大碍。」

毛戴愣了半天，最后从自己办公桌的抽屉里翻出几个玉佛像坠子、金佛像，说：“阿弥陀佛，不管是哪路神仙保佑，我都请你们吃香火！”

又让电讯队发电报给荣长官，说：“终于能跟荣长官交代了！坏事不敢告诉他，好事得让他一起高兴高兴！”

傅清山在跟郑啸通了几封电报后，说他得去南京给他们打前站！

“且慢老傅，你就这样去南京？你外套呢？”

“落禁闭室了。”

毛戴：“牧小峰光着膀子，你还给牧小峰那个混账留衣服？就算是你们队长，你心疼他谁心疼李岸啊！”

老武都不认同地摇头，毛戴和老武都以为傅清山是故意的！傅清山瞠目结舌，不知如何解释，他的假面戴的太好，如何解释都很无力。

哎！算了，误会就误会吧。李岸没大事就好！

三十个小时前，傅清山收到电报时宿醉，头还在疼。而后就在连轴转，一时不得休息。傅清山三十个小时没合眼了。

“没有，我，忘了……”

毛戴找人去大上海打包了许多酒，许多菜，说大伙儿辛苦了，今天就在科里，咱们不醉不归！

老武欲言又止，毛戴瞪了老武一眼，说：“明天我找人收拾！保准他回来，一点痕迹都看不到！”

毛大队长又变成那个走路生风，红光满面的毛大队长了。他这个“副科长”只做了两个多小时，如果加上之前临时统领科里，也不过三天时间。

从那天起，谁跟毛戴提起副科长一词他就跟谁急！

后记

1943年4月20日，说法经过了几番修改：

最开始特高课卫兵宣布：一名名为钟澜的新加坡籍华侨医生，于火车上刺杀野田敏明，得手后不知所终。

但紧接着，从昏迷中苏醒的陈钟樹承认自己才是刺杀行动的主谋，钟澜这名民间人士只是出于“义愤”进行协助。

火车驶入南京，冈山雄二发来电报进行询问，……

1943年4月21日，根据陈钟樹的交代，单南风的尸体在江边被找到。

1943年4月22日，南京政府提出要求，命特高课释放扣留多日的特务科科长李岸。同日，南京政府以刺杀野田敏明的从犯名义，通缉钟澜。

由于通缉金额不高，画像极其失真，一直无人问津。另外，无论是上海还是南京，警察局都无意于捉拿这名“通缉犯”，以至于某次通缉犯被人目睹公然和政府官员毛戴一同喝酒，毛戴还不以为意。

1943年4月23日，在被特高课违法软禁多日后，李岸被释放。

1943年4月30日，李岸的报告得到批准，特务科情报队队长更换为原情报队副队长傅清山，机动队队长更换为原情报队副队长郑啸。

原情报队队长牧小峰由于情报管理不慎，造成严重损失，被革职。但牧小峰很快在宣传部找到了平步青云的路子，只是从此绕开特务科，谈“特”色变。机动队副队长XX为地下党提供方便，被送至南京接受调查。

数日后，机动队副队长XX死于特高课的毒打。